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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典姐儿中状元了!”孙讳在外面做生意,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再三确定后拔腿就跑回家。
“喊什么喊!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你爹我已经知道了!”孙父笑骂儿子,坐在他身旁的正是典敬业。
“原来典叔来了!”孙讳笑笑:“侄儿去安排几个菜,再买点儿好酒庆祝。”
典敬业笑着点头:“孙兄,你这儿子办事多妥帖。”
孙父谦虚道:“儿子也就那样吧!可惜啊!我家那个女儿,明明从小和你家典林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就学不到典姐儿一星半点的省心!”
想到孙小娘,孙父头痛欲裂:“不提了不提了!典兄怎么突然回来了?”
典敬业也开始头疼:“回来跟族里说一声。就算这几年不联系了,我和典林不还是典家人嘛!这是改变不了的。
该做的还得做,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家出了个状元就目中无人了。万一有人拿典家这点儿事编排典林就不好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该替女儿做好这些事的。”
孙父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我都不易啊典兄!”
典敬业在曲川整整呆了半个月,才对付完典家这些琐事,现在他只想回家去安静安静。
孙父对着帮典敬业装车的孙讳招了招手。
“什么事儿啊爹!”
“你收拾收拾,跟着你典叔走吧!”
孙讳:“您是让我把典叔送到东临府去?不用吧,这路新修的,多好走。”
“不是。”孙父吐了口气:“你到了东临府,让你典叔找人带你去京城。你妹妹选秀的日子快到了,她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怎么可能被皇家选中!正好,你带她回家。”
孙讳点点头,他也挂念妹妹。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银票,安慰了刚出月子的妻子后,同典敬业一起离开了曲川。
马车驶出曲川。
典敬业看出孙讳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出过东临郡吧?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跟商会一起走就行了,商会每日都有两趟去京城的商队,方便的很。东临府那些富家大少爷们,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跟着商队到处跑了。就那个林家的林百万,当初典林在郡学时,他的名声还是纨绔子弟,现在带着一群人在辽河干大事呢!
还有傅会长,年纪轻轻,当年我在东临的第一间房子还是他卖的。
年轻人,一定要多出去闯荡才有出息,我看小娘就有这股劲儿!”
孙讳笑道:“也就您这么夸她。”
“怎么?不然训斥她不安分?那典林算什么?”典敬业哈哈大笑:“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的女儿呢!”
“典叔说的是。”孙讳真是受教了,典叔虽然做生意挺平庸的,可是真会做爹啊!
两人聊的大声,正巧让前面的马车听到了响动。
“请问,可是典老爷?”
“正是。”典敬业推开车门,急忙让车夫停车,跳下车施礼。
“吴山长,阮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典老爷不必多礼,我夫妇二人正打算去东临府,再去京城。可是顺路啊?”
“顺路!正好,孙讳也要从东临府去京城路上他还可以给先生们搬搬行礼。”
孙讳恭敬作揖:“学生见过先生。”
“典老爷你不去?典林高中状元,怎么你们都要去一趟啊!”
典敬业苦笑着摇摇头:“我怕我和内子这么一去,忍不住将她拽回到我们身边。虽然我夫妻二人替林儿高兴,可是更是担忧和心疼。她没钱没势没背景的,还未及笄就要在官场摸爬滚打,哪里会容易。说不定……唉!”
吴夫人心中一酸,安慰道:“典林如今声势正大,又是国子监祭酒的弟子,等我去了京城,再和阮家说一说关照一二,典老爷不必担心。”
“典某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典敬业虽然平庸,但是这件事看得到是清楚。
典林进入潜学的第一天,别说给官员们打下手了,这种好事她是碰不到的。
官员们将抄写整理跑腿沟通各部等琐事交给了男进士们。而典林和秦宝珠,则是端茶倒水,扫地擦桌。
典林早有准备,任劳任怨。可秦宝珠怎么受得了这份折辱。
在场的吏部官员立刻冷笑起来:“呦!我等小官何德何能指使秦榜眼?不配罢了!秦榜眼若是不愿意,可以去其他部打下手嘛!找找关系,还能清闲一些,毕竟秦榜眼是惯会走捷径的!”
秦宝珠在东临交了香油钱得了女科一试案首的事,在她高中榜眼后被扒了个彻底。
秦宝珠气的发抖,见典林还在那里扫地,一把将典林的扫帚抢了过来摔在地上。
“你还真当自己是官府的小厮了?你是状元我是榜眼,却在这里干这些粗活!那些不如我们的人却能去学有用的东西!”
典林将扫帚捡起来:“这里不是学堂了。刚刚你顶撞的那个人,有权利给你评级,会影响一年后的官职。”
秦宝珠咬住嘴唇,第一次对典林露出示弱的神态:“那该怎么办?”
“他不是说了吗?等着去其他部。这一年咱们是要把六部轮一遍的。”
秦宝珠点点头:“我去联系家中,换个部,再找人关照我一二。”
时间宝贵,一年浪费不得。至于走捷径,呵,她就是有本事走!
典林:“哦。”继续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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