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人出了电梯，程应问：“去哪儿？”
顾宁说：“买宵夜。”
“想吃什么？”程应低眉晲着她。
顾宁如实道：“不清楚，先出去看看。”
程应笑了下，站在避风口处点了根烟，顾宁看了眼，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忽听他开了口：“喜欢吃寿司么？”
顾宁仰着脸，神色透出几分迷茫：“嗯？”
程应偏头吸了口烟，青白的烟雾腾散在他眼前，他微微眯着眼，解释道：“这附近有家寿司店不错，带你去看看？”
“好。”顾宁杵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了手机屏幕。
程应又吸了口烟，这才大步往前走。顾宁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这会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还真挺高的。顾宁在女生堆里，个子不算太矮，将近一米七。这会站在他身边，也就堪堪到他肩膀的高度。
寿司店在酒店对面一处小巷，两人站在路口，等绿灯，旁边停着一些电动车，顾宁低着头，给林琼回信息。
林琼:[宁宁，你去哪了？]
宁子：[买晚饭，寿司吃不吃？]
林琼秒回：[吃吃！！爱你，宁宁。]
顾宁失笑，抬手正要给林琼回个表情包，就听头顶上一道声音道：“走了。”
顾宁抬眼，红灯已变绿灯。两人在人流中往前走，身旁时不时开过几辆电动车。
到了对面的街道，程应又带着她拐了个弯，顾宁正在琢磨是不是要找点话题来聊，就听他说：“这店有点偏，但味道挺好。”
确实挺偏，门口处挂着一道深蓝色帘子，帘子上画着白色竹子。顾宁和程应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挺长的队伍，看起来生意确实挺火。
程应抬手撩开帘子，领着顾宁驾轻就熟进了店面，在打包的店员小李看到程应，笑着打了声招呼：“程哥来了。”
那小李晲见身后的顾宁，意味深长道：“哎，程哥，你女朋友啊？”
“朋友。”程应没什么表情，“邵时呢？”
“今儿没在店里。”
程应拉了张椅子坐下，拿了张餐单递给顾宁：“看看，喜欢什么？”
顾宁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寿司品种，她微微拧了下眉头，看向程应：“--有什么推荐吗？”
程应从她手里抽过餐单，稍微指了几个，就让小李去打包。
小李走后，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陷入沉默。
顾宁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的滑着，没话找话聊：“你跟这家店的老板挺熟的？”
程应看了她一眼：“高中同学。”
顾宁哦了声，顿了片刻，又说：“我有一个舍友还挺迷你的，就是林琼，你知道吧？”
程应放松靠着椅背，唇角微翘，说：“知道。”
就在顾宁琢磨着还能聊些什么时，小李将打包好的寿司搁在桌上：“妹子，打包好了。”
顾宁起身：“在哪里付钱？”
小李看了眼程应，挠了下后脑勺，说：“程哥带来的人，还付钱。我老板知道了，可不得骂死我。”
顾宁看向程应，在等着他开口，程应拎起桌上的外卖袋子，说：“走了。”
两人出了门，顾宁犹豫了会，说：“真不用付吗？”
程应：“没事。”
顾宁拎着外卖回房间，林琼靠着床头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动静，探头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接过她手中的外卖袋子，嚷嚷着：“饿死了。”
顾宁笑，拿过烧水壶接了点水，插上插梢，等水烧热。
林琼吃了几颗寿司，抬头问：“宁宁，你不吃吗？”
“我还不饿，你先吃。”
林琼：“这哪买的啊，还挺好吃的。”
“酒店对面的一家寿司店。”顾宁略过程应带她去的事。
林琼嘴里含着寿司，含糊不清道：“已经跟巧克力确定了，巧克力也跟hobod打过招呼了。明早，你跟我一块去看啊。”
“行。”
程应把顾宁送到酒店门口，便直接过了马路，徒步走回自己的酒店。除了给顾宁点了两人份的寿司，程应也给巧克力他们几个点了几份。
他去敲巧克力的房门，巧克力趿拉着拖鞋来开门，看见程应手上的外卖袋子，眼睛一亮：“哎，老大。”
程应跟着进去，说：“给老杨和野鸡打电话，让他们来吃点。”
巧克力哎了声，掀开被子，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野鸡和老杨打了电话。程应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巧克力咬了口寿司，这才说：“老大，跟你商量个事儿？”
程应看着手机，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问：“什么事儿？”
巧克力慢吞吞道：“就是那个林琼你知道吧，她说顾宁想看明天的比赛，但没有票，我让她明早跟我们一块进去，你看，怎么样？”
巧克力还是有点心虚，程应没什么表情：“跟教练说了么？”
“教练说人顾妹子是你朋友的妹妹，没什么问题。”
程应点了点头。
巧克力拿起手机给林琼发了条信息，又继续吃着寿司。等野鸡和老杨来了，程应稍微提了几句关于比赛的事儿，又重复了一遍下午复盘时强调的问题，便散了。
程应起了身，老杨给他扔来一包润喉糖：“刚下来顺手给你带了一包。”
“谢了。”程应接了，笑了笑，出了巧克力的房间。
顾宁怕第二天起晚了，特意睡前调了个闹钟。第二天，还是顾宁先醒来的，她推了推身边林琼喊她起来。林琼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睡眼惺忪道：“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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