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顾宁拿卡了刷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顾舟还没回来，顾宁接了一壶冷水，按了开关，等水烧开的时间，她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水也烧开，热气顺着壶口上升。
她倒了一杯水，水温正烫，她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边等水温冷却。
先前回酒店，给顾舟发了条信息没收到回复，顾宁正想打个电话问问，翻开通讯录，程应的微信消息却弹了出来。
[存一下这个号码。]
顾宁手指微顿，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他接着发来消息。
[明天，我没法来接你，Abner来接你去会场。]
顾宁：[好。]
顾宁照他所说，将号码存到通讯录里，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水温恰好。
晚间十点，顾宁收到顾舟的信息，说：“晚上不回来了。”
顾宁也没多问，猜测大概是跟那位姜小姐有关。她反锁了门，便上床睡下。
隔天是被外头沉闷的一声咚响吵醒的，顾宁起床，拉开门。顾舟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循声看来：“吵醒你了？”
顾宁嗯了声，又问：“你刚回来？”
顾舟没回答 ，只说买了早餐，让她去吃。顾宁去洗手间洗漱回来，她慢慢吃着三明治，同顾舟说：“我等会要出门。”
“去哪儿？”
顾舟收拾着沙发上的电源线，顾宁吞下口中的三明治，轻声道：“去看程应比赛。”
顾舟轻轻笑了声，看着她：“你最近和他倒是走得挺近。”
顾宁垂下眼帘，没说话，喝了口牛奶。好在顾舟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八点的时候，接到Abner的电话。
那端，Abner用不大标准的中文，问：“顾宁？”
顾宁下意识点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忙说：“嗯，我这就下去。”
Abner：“不着急，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好，谢谢。”
Abner原本就对顾宁十分好奇，程应这人早年玩得多开，他也是清楚。这会正儿八经地追一个姑娘，怎能不好奇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Abner站在车外，眼睛紧盯旋转玻璃门上，很快，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个穿着棕色高领毛衣和黑色小脚裤的姑娘，长发披肩，鹅蛋脸，杏眼微弯。
Abner慢慢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你好。”
顾宁笑了笑：“顾宁，你好。”
“先上车？”Abner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顾宁上了车，两人聊着天。
Abner说：“今早要来接你，我就挺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
顾宁下意识问：“为什么？”
Abner却没多说，问：“你和hobo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哥的朋友。”
Abner点头：“噢。”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会场。
Abner递来挂牌，说：“你对这行了解吗？”
顾宁摇一摇头，讪讪道：“不是太清楚，我游戏白痴。”
Abner笑了，慢慢哦了声，说：“明白了，你是单纯来看hobo？”
顾宁哑然，脸微红。
Abner清楚中国姑娘面皮薄，见好就收，不再开顾宁的玩笑。
Abner带着顾宁入场，顾宁问：“你以前也是职业选手？”
Abner说：“hobo告诉你的？”
“不，我猜测的。”
“Smart girl。”Abner赞叹道，“不过hobo才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如果以后退役了，做什么事都能成功，你知道的，总有那么一种人，各方面都好。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大概是天之骄子。”
顾宁笑。
Abner又说起一事儿：“那天我凌晨一点睡下，两点的时候接到hobo的电话，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顾宁说：“什么事？”
Abner的眼睛盯着她，慢慢道：“借车去机场接人。”
顾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微微笑了笑。
Abner继续道：“那会我还好奇，这谁呢，值得他大暴雨天的跑出去接人，问件事，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他这问法过于直接，顾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聊什么呢”
是程应。
Abner直接道：“聊你。”
程应笑了笑，对顾宁说：“这一场比赛要是五个小时，等会要是坐不住，让Abner带你去附近逛逛。”
顾宁说：“好。”
程应没有久待，很快就有人来喊他走了。
程应走前，还留下一袋子的食物，Abner打开看了看，里头有饮料，薯片等小零食。
Abner拆开一包薯片，笑言：“沾你的光，我也能享受一回。”
这一场比赛时长是挺长，顾宁这会坐在人潮中，才发现他在国外也挺受欢迎。Abner闻言，迎合道：“不光是他的技术，他的脸也能迷惑不少姑娘。”
Abner料到兴头上，提起一件陈年往事。大意是程应一年前来伦敦比赛，有姑娘追慕他的风流事。
话音落下后，Abner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多了，他问：“你不介意吧？”
“不。”顾宁摇头。
Abner似有感叹：“他以前和现在变化很大。”
“很不一样吗？”顾宁好奇，“他以前什么样？”
“Bad boy。”Abner说。
顾宁想象不出来，他以前是如何坏？Abner说：“想象不出来。”
顾宁嗯了声。
“放心，他现在是gentleman，至少在你面前是？”
言罢，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顾宁失笑。
等比赛开始，两人倒也没再继续聊天，全副身心都在那大屏幕上。顾宁虽然看不大懂，但时不时将目光落在手执鼠标键的男人脸上。
他不发一言时，格外有距离感。
比赛结束时，程应不思所望拿下了冠军。
Abner吹了声低低的口哨，表示庆贺。
两人起身，Abner带她去找程应，两人去后台，程应被一些外国选手簇拥着，脸上挂着淡笑，手里插在一侧裤兜里，原本他就高，这会即便站在这些人中，也不显逊色。
顾宁猜测他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
两人走近，有人看到Abner，笑着招呼：“哟，Abner，你女朋友？”
Abner笑着摇头，说了句法语：“不，chen的意中人。”
顾宁只听懂hobo这个字眼，其余听不大懂，只见刚才问话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去看程应，说了几句话。
程应走近，问：“他们想邀请你一块吃饭？想不想去？”
这一群人，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顾宁被看得发怵。程应看她没回应，当她不想去，说：“要是累，就不去。”
顾宁摇摇头：“不累。”
程应说：“那去？”
顾宁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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