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顾宁在淮市机场落地，顾铭琛来接她。
顾宁上了车，顾铭琛说：“舟哥把你扔给程应，被爷爷骂惨了。”
顾宁一愣：“你认识程应？”
“我没和你说过？”顾铭琛问。
“没有。”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和他见过几次面，没舟哥跟他熟。”顾铭琛说。
顾宁哦了声，想起程应先前同她说的，落地给他发条信息。
顾宁拿起手机，给程应发了条微信。
[我到淮市了。]
想了想，又接着发了一条。
[你和顾铭琛认识？]
发完后，等了一分钟，没收到回复，想着他估计在忙，顾宁也没再发信息给他。
顾铭琛随口道：“在伦敦，没同鹤轩见面？”
“没。”
“我还当你去伦敦，是因为鹤轩呢。”顾铭琛说。
“不是。”顾宁不放心，叮嘱他，“你不要在爷爷面前瞎说。”
顾铭琛笑了笑：“行。”
两人到家的时候，顾老爷子正在午休。
顾宁拉着行李箱，回到房间。她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将化妆包拿出来，刚搁到地上。手机便响起来，是程应打来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键，轻轻地喂了一声。
“刚看到你的信息。”程应说。
顾宁嗯了声。
程应说：“怎么问起顾铭琛的事？”
“他今天来机场接我，提起了你。”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留学生的组的局里，同他见过几面。”程应说。
顾宁轻轻哦了声，有些不太自在，两人陷入静默，她往后靠着床尾，手指拽着行李箱拉链，小声嘟哝了句：“太安静了，你说些话。”
“说什么”他有意逗她。
顾宁静了一瞬，说：“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程应问，“你真想听？”
原本她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如今他再重复一遍，似乎又多了一层意思。
顾宁咬了下嘴唇，又听他说：“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但现在还太早，再等等。”
“再等等。”他说。
等什么呢？
直到那通电话渐至末梢，顾宁也没追问他要等什么。
二月初，苏鹤轩回国了。
苏鹤轩回国的第二天，便上门拜访顾老爷子。
顾宁前两天刚好发烧，窝在沙发上，裹着一层薄毯，喝着咖啡。苏鹤轩上门时，见她这样，笑了句：“怎么每回我跟你见面，都碰上你身体不适，怎么，又感冒了？”
“有点低烧，没什么大事。”顾宁说。
苏鹤轩在沙发上坐下，问：“爷爷呢？”
“出去了，等会就回来。”
苏鹤轩说：“你上回到伦敦，程应也在？”
“你知道他？”
“hobo嘛。”苏鹤轩自嘲道，“怎么不知道？”
当初回国时，那匆匆一面，苏鹤轩没什么印象。后来回伦敦后，和几个朋友组局子喝酒时，恰好碰上几个电竞圈内，阴差阳错知道那人是电竞职业选手，还挺厉害的。
“他在追你？”
顾宁刚好在喝水，闻言，她被水呛到了，一阵咳嗽。
苏鹤轩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顾宁接过，道了声谢。
苏鹤轩问：“你跟他在一起了？”
“没。”顾宁脸热。
“那么，我还是有机会。”苏鹤轩瞅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
顾宁微怔，盯着苏鹤轩。
“嘿，别这么严肃，宁宁。”苏鹤轩敛了笑意，“开个玩笑。”
顾宁嗯了声，玩着手里的遥控器，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在，很快顾老爷子就回来了。
顾宁从伦敦回来后，这几日跟程应一直在微信上聊天。每天两人总会聊上几句，没有个确定时间，但这种感觉还挺特别。
苏鹤轩走后，顾宁回到房间，接到了程应的电话：“在做什么？”
“刚陪爷爷聊天。”
他含糊嗯了声，想了想，伦敦见过面后，两人已经有十几天没见了，他手指轻轻敲着窗沿，问：“想见我吗？”
这问题突如其来，顾宁懵了一瞬，她怀里抱着个抱枕，也在算，距离她回国那天，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顾宁咬了下嘴唇，有些难为情。
“不想？”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顾宁抿了下唇，有些好奇：“你以前追别的姑娘，也这样吗？”
“没追过别人。”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说，“只追过你。”
甭管他这话是真还是假，顾宁不得不承认，他这话挺让她受用的。
他似乎洞察出她的心思，说：“不是哄你。”
顾宁弯了弯唇角，慢慢哦了声。
“想不想见我？”
怎么又绕回这里？顾宁郁闷。
“顾宁。”他在电话那端叫她。
顾宁：“嗯？”
“告诉我？”
顾宁轻吁一口气，说：“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他笑。
“程应。”顾宁恼羞成怒。
“行了，不逗你了。”他见好就收。
郑逸进来时，就晲见程应脸上含着笑意，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他稀罕道：“跟谁聊天呢？”
“顾宁。”
郑逸看了他两眼，试探道：“你是不是准备追人家？”
“嗯。”程应将手机揣回兜里。
郑逸瞪着眼睛，原本他这话也只是随口一问，压根就没程应会回答，并且还直接承认：“嘿，这听着多稀罕啊。”
程应没理会郑逸的怪腔怪调，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头，说：“晚上，你帮我看会外婆，最迟明天早上六点，我回来。”
晚间的时候，顾铭琛回来，去敲她的房门。
“准备睡了没？”
“没。”顾宁问，“怎么了？”
“那换身衣服，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
顾宁奇怪，但还是下了床，去衣柜拿衣服。
“去了，你就知道。”顾铭琛神秘兮兮道，又问她，“今儿鹤轩来家里了。”
“嗯。”顾宁偏头看他，“你是不是和他提起程应？”
“提了一嘴。”顾铭琛说，“怎么了？”
“没事。”
顾宁摇头，想起苏鹤轩中午的话，想了想，又觉得他应该是开玩笑。两人分手这么多年，苏鹤轩其实没少提过这事，总是带着玩笑的口气，连顾宁都不清楚他有时候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铭琛说：“我看鹤轩好像对你还有感觉。”
“都多少年了，你也知道，我们那会小，不懂事。”
“早恋嘛，确实不懂事。”顾铭琛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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