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程应凝视她：“好看。”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无非是调节两人的气氛。他郑重其事的一句好看，顾宁脸微烫，她偏转视线，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那走吧。”
两人上了楼梯，到达程应停放车子处。
前侧的挡风玻璃压了一张罚单，压在雨刷器下，程应伸手抽走，团成一团，放入裤兜里。
顾宁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程应将后备箱关上，走到后车厢，接了个电话。他边说着，伸手打开了车门，他低头钻了进去，后背贴上椅背，他调整了下坐姿，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手指握着手机，看向她：“着急回学校吗？”
“不急。”
“先跟我回一趟基地？”他说。
顾宁犹豫了两秒，缓缓点了点头。
这大概还是顾宁第一次到程应工作的地方，一处四层的大楼，内部是毛坯式工业风。程应推开玻璃门，顾宁跟着进去。
巧克力刚好下楼，看到程应身后的顾宁，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按捺眼中八卦的意味，说：“哎，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巧克力转身进了厨区，邱茵刚好在里头：“要什么？”
“给老大的女朋友倒一杯水？”
“谁？”邱茵的声音提高几度。
巧克力自知失言，邱茵一直对程应有好感，这事儿，他也清楚，他改了口：“老大带来的朋友。”
邱茵敛了神色，说：“我来吧。”
巧克力欲言又止。
邱茵抬眼：“怎么？”
巧克力摇头：“没事。”
顾宁坐在沙发上，回复林琼的信息。
眼前出现一杯水，握住杯子上的手指，涂着淡粉接近于白色的指甲油，顾宁抬眼，是一个姑娘，面容有些熟悉。
顾宁想起来，那次她和苏鹤轩去吃饭，她转而出去包厢去找程应，碰见的姑娘。她大概对她是没什么印象。
顾宁接过杯子，说：“谢谢。”
邱茵笑了笑：“不客气，你和程应认识？”
“嗯。”
邱茵还想再问些什么，程应从楼上下来。顾宁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她起身：“可以走了？”
“对，送你回去。”
邱茵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出了门。
两人上了车，程应关上车门，笑着看了顾宁一眼：“有什么要问的？”
“这么明显？”顾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是不是喜欢你？”
程应不置可否。
顾宁顿了顿，问：“你什么想法？”
“你说，我什么想法？”程应瞅着她。
顾宁没说话。
程应正经了神色，他说：“除了这一层，我们没什么关系。”
“哦。”顾宁手指轻轻敲了下屏幕。
程应一直把车开到顾宁的宿舍楼下，恰好碰上林琼下楼取外卖。
林琼说：“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我男神？”
“嗯。”
“你们这是谈了？”
“还没。”
林琼抓住了重点：“还没，那意思是快了？”
顾宁顾左右而言他：“快回宿舍吧。”
林琼喃喃自语：“妈呀，宁宁，你也太行了吧，佩服，快说说，和我男神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我们没有谈恋爱。”顾宁说。
“哦哦，我说错了，那和我男神搞暧昧的感觉呢？”
顾宁啼笑皆非。
令顾宁没想到的是，这次程应到车站去接她的事，又在微博掀起一阵动静。
顾宁洗完澡出来，林琼道：“宁宁，你和程神上热搜了。”
“什么？”顾宁不明所以。
林琼将营销号截的论坛的图片，给她看。
[我失恋了，程神好像真谈恋爱了。]
论坛里还贴了一张两人的背影照，顾宁那会穿着程应的长款棉服，只到程应肩头的位置。他穿着圆领毛衣和蓝色牛仔裤，一只手上还提着她的行李箱。
底下还有一些评论。
小惠爱吃蛋白:[这个妹子的背影，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起什么名字好呢好烦恼：[加一，我也觉得很熟悉。]
小李小李句句在理：[这个妹子的背影和两个月前，程神去动车站接的妹子，不是同一个了吗？疑惑]
暖阳不倾城：[楼上真相了。]
一颗柠檬:[难道两个月前，HOBO就结束了单身？]
脏兮兮白嘻嘻：[我酸了，羡慕那个妹子。]
JAY:[加一，我也柠檬了。]
林琼捧着手机，抬头看顾宁：[两个月前在Z市的火车站，程神去接的人，是你？]
顾宁心虚地嗯了声。
“你们不会那时就看对眼了吧？”
“不是，那次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顾清解释，“而且那时候，我还挺杵他的。”
顾宁上了床，想了会，摸过手机，给程应发了条微信：“不影响你吧？”
等了会儿，没收到回复，她下床，到阳台去吹头发。
头发吹得半干，她进了宿舍，关上落地玻璃门。她熄灯，趴在床上，摸过手机来看。
程应发来的语音消息。
[影响什么？]
他声音听起来带着点愉悦。
~
巧克力盯着程应：“老大，你和顾宁是在一起了？你那群粉丝都炸了，你要不要上微博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就说只是接个朋友，让大家别想歪了。”巧克力找措词。
程应吸了口烟，微眯着眼，说：“是得上去说一下。”
巧克力也点开微博，想去看看程应怎么说。
一分钟后，巧克力盯着程应最新发布的那条微博，哑然：“嗯，老大，你这行为，我看今晚你的那群女友粉都要纷纷失恋了。”
宿舍熄了灯。
隔着一层帘子，林琼突然兴奋的大叫：“啊啊啊，宁宁，你快登录微博，程神发博了，他都好几年没发微博了，哦，队了，程神的微博昵称，你知道叫什么吗？”
“是什么？”她是真不懂，也没问过他。
“HOBO，他的游戏名，头像是黑色的底图，银色的英文字母。”
顾宁好奇，登录微博，在搜索框里敲下HOBO几个单词，很快就出现几个用户，他的头像排在第一，粉丝人数将近四百多万。
顾宁点进他的微博，里头总共就发了两条。
最新的一条是2月28号22：00发表。
[我在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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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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