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家吃饱喝足后，开始切蛋糕，头顶的顶灯被关掉，视野里陷入一片摸不到五指的黑，程应在他们切蛋糕时，就拉着顾宁躲远了，避免了一场蛋糕的战斗。
顾宁问：“我们就这么走，会不会不太好？”
程应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袖子处被奶油蹭到了一些，他随意折了折，放在窗沿上，说：“没事。”
他本来也没有过生日的意思，在他这里，任何节日不过跟平常无异，只不过这次借着补过生日的由头，让队里的人借此放松一番，毕竟他们平常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训练中度过，也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两人站在长廊处的一扇窗户前，程应玻璃推开了一道小缝隙，从休闲长裤的口袋，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他点了一根烟，因为顾忌她在，他拿烟的手一直搁在窗外，他低眉睨着她，问：“会不会觉得吵？”
顾宁摇摇头，说：“不会，他们很有趣。”
虽然这处空间比较僻静，但还能听到楼下传来巧克力荒腔走板的声音，顾宁忍不住笑了下，说：“巧克力似乎不怎么擅长唱歌。”
“是，他们唱歌是不怎么样。”程应说。
“那你呢？”顾宁好奇看向他。
程应倚着窗旁，他抽了口烟，朝窗外吐了口烟圈，侧头看她，问：“你觉得呢？”
“应该唱歌不错。”她说。
“还能听。”他笑着弹了弹烟蒂。
顾宁问：“有机会听吗？”
“只唱给老婆听。”他看她一眼。
顾宁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哦了声，只是觉得脸微微有点热，转而又想，他说唱给老婆听，自己又不是他老婆，有什么可脸热的。
“在想什么？”他睨着她，目光似有灼热的温度。
顾宁轻轻啊了一声，说没想什么。
这时，巧克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老大，原来你躲这儿来呢，郑哥喊你下去唱首歌。”
程应举了举手中的烟，意思是说这根烟抽完，就下去。
巧克力走后，两人又恢复了暧昧的静谧。
顾宁说：“那你等会要唱歌吗？”
程应轻轻地笑了，然后微微垂眼，看着她，说：“看你的意见，你让我唱，我就唱。”
顾宁抿了下唇，想起他一分钟前说只唱给老婆听，现在又转了话锋说她让唱他就唱，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她心里刚才产生的小疙瘩，他情商真的很高。
她故意说：“你不是说只唱给老婆听吗？”
“宁宁，不要装傻。”他将烟揿灭在一次性塑料杯里，笑笑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楼下传来熟悉的前奏，顾宁仔细听了片刻，是《come here》，这是她第二次在bule听到这首歌，并且他也在身边。
顾宁：“你听过这首歌吗？”
他点点头，顾宁有些意外，程应皱眉想了片刻，说：“《before sunrise》的插曲？”
“嗯，叫《come here》。”顾宁遗憾道，“据说这部电影的唱片店一直还在，我原本想找个机会去一次，但一直没去成。”
“有机会的。”他说。
最后两人到楼下，郑逸起哄让程应唱歌，程应指了指嗓子，推说嗓子不舒服不想唱。他说的时候，眼睛看了一眼顾宁，顾宁当下几分心虚，捧着一杯椰汁在慢慢地喝。
郑逸轻嗤了一声，说：“兄弟，也太没劲了吧。”
郑逸见撺掇程应不成，又把话题绕到顾宁身上，说：“指不定宁宁也想听呢？”
程应坐在高脚凳上，喝着一杯水，他说：“她不想听。”
顾宁哑然，有些尴尬。
郑逸是个识眼色劲儿的人，当下明白了过来，他看向程应，说：“顾宁，让程应唱一首？”
“你去唱吧？”顾宁扯了扯程应的袖子。
程应低眉睨着她，盯着她的脸，说：“你真想听？”
“嗯。”她抿唇。
程应笑了下，说：“那等会记得看歌词。”
顾宁微懵。
程应从高脚凳上起来，随手将杯子放在吧台上，走向唱台，拿下话筒，他懒懒地坐在高脚凳上，没拿话筒的一只手垂落在膝上。
巧克力凑到顾宁身边，问她：“嫂子，你有听过老大唱歌吗？”
顾宁摇头说没有。
巧克力洋洋得意说：“那你听着吧，老大唱粤语歌特好听，特有魅力。”
这时前奏刚放出来，在座的人都沸腾了，顾宁有些困惑地看向身边的人，曲穗说：“程哥要唱张国荣的《为你钟情》，妈耶，也太浪漫了吧。”
顾宁不大听得懂的粤语，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音乐软件，输入《为你钟情》，但特意关了静音，他的声音和手机屏幕上的歌词，严丝合缝的切入。
唱台上的灯光是碎金般温柔的光线，他头发刚剪过，挺短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着，模样看起来既颓丧又有几分漫不经心，但他唱歌时，神色认真，偶尔会看一眼台下的她，顾宁脸皮薄，并且这里有太多他的熟人，她会装作不在意地将目光悄悄移开，过了片刻，又控制不住去看台上的他。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分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此际心弦 有共鸣
.....
用那金指环作证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
以后同用我的姓
对我讲一声“I do I do”
那一句I do I do，声音低的恰到好处，温柔又深情，好似一剂□□，顾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想如果此刻他向自己的求婚，她大概也会答应吧。
曲穗哇哇叫：“妈呀，太好听了，要是哪个男人给我唱一首《为你钟情》，我马上就嫁给他。”
曲穗又凑到顾宁身边，激动道：“学姐，你捡到宝了，这嗓音，要是我男朋友，每晚让他唱一首歌哄我入睡。”
她眼睛微微泛起潮意，她借低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程应将话筒插入支架上，看了眼底下的顾宁，她低着头，佯装在看手机。他微微皱眉，起身。有人不过瘾，喊着再唱一首，程应径直走下唱台，换郑逸上去唱。
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时，顾宁听到他低低问：“哭了？”
她抬起头来，说：“没有。”
他手指摸了摸她的眼角，笑着说：“等我求婚那天，再哭。”
“你很讨厌。”顾宁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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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一听哥哥的《为你钟情》哦，特别是那句I do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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