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了训练室，是凌晨两点。
巧克力摘下耳机，背重重地往后一撞，靠在椅背上，他抬起两只手，舒展了下懒腰，说：“可累死我了。”
程应笑笑起身，伸手关了电脑，他说：“都回屋休息吧。”
程应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面开了机，一面往宿舍走。回到房间后，程应将手机丢在床上，打开衣柜，拿了换洗衣服到卫生间冲澡。
洗完澡后，他拿着烟和带打火机到阳台，原本想抽根烟，顺便给顾宁发条短信，看她睡了没。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是养老院打来的，程应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他按了接听键，听了没两句，他神色微变，走进卧室，拿了外套和车钥匙，说：“好，我现在过去。”
程应挂了养老院那边的电话，又给林沉打了一通电话后。林沉闻言，打算开车送他去养老院，被程应拒绝了：“我这次出去，应该会耽误几天练习。你就别去了，在基地里盯着他们训练了。”
林沉说：“放心，你尽管去处理你的事，这里的事交给我。”
养老院打来电话，告知老太太半个钟头前去世的消息，说老人家走得很平静。
程应坐在车上，一只手横在方向盘上，脸枕着胳膊，这个姿势持续了两分钟。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一面把车开出去，一面拨通郑逸的电话。毕竟还要处理老人家的身后事，他一个人还真处理不过来。
凌晨两点的夜晚，街道上一片沉寂，唯有街边一盏盏伶仃路灯亮着稀薄的光亮。
郑逸接到程应的电话，人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接了电话，听了没两句，便一骨碌掀开被子下了床。
郑逸穿好衣服后，不放心地问了句：“你现在怎么样？”
程应开着车，说：“不用担心我，没事。”
“好，殡仪馆那边，我来联系。”郑逸说。
前几天养老院就打来电话，说老太太这一阵子食欲不太好，吃了东西又吐。程应原本想说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倒没想到老太太就这么走了。
程应和郑逸两人同一时间到达养老院，郑逸下了车，看了他一眼：“要不要给顾宁打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她也睡了，明天再跟她说。”程应揉搓手里的烟。
那晚，程应和郑逸两人在程外婆的病床前，待了一晚上，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程应起身打电话联系车子，送外婆回家。
顾宁是一早接到顾舟的电话，才知道程应外婆去世的消息。
那会她在阳台刷牙，刚进了宿舍，就听到手机铃声响，她还纳闷一大早的谁打电话给她，顾宁接通电话，听了顾舟说了几句，心里蓦然一沉。
林琼见她接了通电话，面色难看，小心翼翼问了句：“宁宁，怎么了？”
“程应外婆去世了。”顾宁说，“琼琼，我今天得请假，你到时帮我跟辅导员说一声。”
林琼还在喃喃自语道：“啊，我程神也太艰难了吧，都要参加世界赛了，又碰上亲人去世.......”
最后林琼说了什么，顾宁也没去听，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程应的外婆去世了。距离程应带她去养老院看望外婆，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老人家就这么走了，太突然了。
顾宁出了校门，等他上了车，她没给程应打电话，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忙，她给郑逸打了一通电话。
郑逸站在外头抽烟，看到手机上的陌生电话，她原本没想接的，昨晚和程应两人在外婆床前睁着眼到天亮，熬了一宿，现在靠着墙休息片刻，才觉得累。原本他想按挂机键，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接听键，他只能接了。
那端略显耳熟的声音，让郑逸愣了一会儿，才问：“顾宁？”
“是我。”顾宁握着手机。
“你都知道了？”郑逸问。
“嗯，我哥今天早上给我电话了。”顾宁看了眼窗外，说，“我现在正在过去的路上。”
郑逸说：“我跟程应说一声，你要过来？”
“不用。”顾宁连忙说，她静了一瞬，又问，“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就那样呗。”郑逸低声骂了一句操，说，“怎么什么糟心事儿都让他碰上了。”
“你安慰安慰他。”顾宁说。
郑逸低笑了一声，说：“我怎么安慰，你过来吧，估计他看见你了，心情能好点。”
顾宁从来不知道心疼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她到了程外婆的家里，看见半个月不见的程应。
一张大床摆着大厅，老人家安详的躺在上头，闭着眼，似睡着了一般。
程应坐在一张小凳上，因为凳子太矮，他两条长腿曲着，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根烟，也没抽，就让烟燃着，烟蒂积了好长一截，摇摇欲坠。
脚边有阴影，程应抬了下头，看到了站在身前的顾宁，他一愣，片刻后，若无其事地问：“知道了？”
顾宁嗯了一声，蹲下身子，伸手拿走他手中的烟，看着他，温声问：“需要女朋友哄哄你吗？”
程应扯唇笑了下，声音有点沙哑，他说：“好，女朋友哄哄。”
顾宁手绕过他的肩膀，放在他的背后，轻轻拍了两下。两人安静抱了一会儿，直到郑逸进来了，顾宁才松开程应，郑逸站在门口，说：“我买了点早餐，先垫垫肚子，等会还有得忙。”
程应拉顾宁起来，问她：“早餐吃了没？”
顾宁摇头，小声解释：“一大早我哥就给我打了通电话，我就拦车赶来了。”
程应点点头，带着顾宁到餐桌上坐下，解开袋子，给顾宁递了一杯豆浆，说：“怕不怕？”
顾宁不明所以看着他：“什么？”
“外婆躺在这里。”他说。
顾宁静默了片刻，喝了一口豆浆，如实说：“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害怕，但因为是你的亲人，所以我不会害怕。”
“因为那也是我的亲人。”她最后说。
程应看着她的脸，笑了下，说：“我老婆真会安慰人。”
※※※※※※※※※※※※※※※※※※※※
感谢在2020-05-12 14:23:51~2020-05-15 22:1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ibeigood、uheryija宜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喜欢慢慢喜欢你请大家收藏：(www.xinzz.org)慢慢喜欢你最早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