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程外婆出殡的那天，程应的姑姑程文惠也来了。程应母亲这边的亲戚不多，程外婆就生了程母这么一个女儿，除了程应电竞圈玩得好的哥们和顾舟他们，来参加葬礼的人也没多少。
早上九点出殡，送去火化后，已经是下午一点的事了。
程应忙完这里的事儿，晚上五点就得回基地，世界赛的事就在眼前，再耽搁下去也不是事儿。程文惠也要回淮市，走过来同程应说一声：“这次比赛结束，抽个时间带宁宁一块来姑姑家里吃饭。”
程应手上拿了根烟，闻言，点了点头，说：“等会我让人送你到机场？”
“没事，我打车就行。”程文惠叹了一口气，“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程文惠的目光落到程应身后走近的顾宁身上，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程文惠对顾宁这个姑娘也很有好感，程应如今有了女友，程文惠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她笑着说：“到时候记得和程应一块来淮市，姑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顾宁走到程应身边，弯了下嘴角，说：“好，姑姑。”
程应开着车，和顾宁两人回到了自己的那套公寓。程应抬手关上门，将钥匙随手放在鞋柜上。他抬脚刚要走动，顾宁突然伸手从后面抱着他，他愣了一瞬，站在原地，看了眼她的手，小声问她怎么了。
顾宁摇了摇头，脸贴着他的后背，极力压抑内心里翻涌的羞耻感，垫着脚尖，凑到他耳边飞速地说了句话。
声音低不可闻，但程应还是听清了，他低眉笑了下，抬手覆上她搭在他腰间的手，微微偏了下头，沉声问她：“想要安慰我？”
顾宁的脸埋在他的背后，瓮声瓮气嗯了一声，脸有点红，为刚才说的话。
程应勾了下嘴角，说：“不觉得臭吗？宁宁？”
顾宁用力吸了下鼻子，皱皱眉，如实说：“有点。”
程应这几天，忙着外婆葬礼的事，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洗澡，连饭都没好好吃。他握住她抱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垂下眼眸瞅着她，说：“先让我洗个澡？”
“好。”顾宁松开手。
程应走进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到卫生间洗澡，顾宁站在客厅，偏头看了眼阳台，阳台上还晾着一件黑色短袖，被风吹得晃荡起来，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顾宁推开客厅的落地窗，将那件短袖收了进来，短袖被晾晒了半个月，布料似跟浆洗了一般，发硬发干。顾宁将短袖放入洗衣机里，挤了点洗衣液，又重新机洗了一遍。
程应擦着头发出来，顾宁正在切一颗西红柿，她披散着长发被她用黑色皮绳束成低低的一把马尾，低帘着眼眉，十分专心对付着手中的的西红柿。
程应将毛巾随手搁在吧台上，他刚洗完头，额头的碎发湿黑，眉眼一扫这几天的疲倦，问她：“煮什么？”
“给你煮番茄鸡蛋面。”她顿了顿，说，“我厨艺不精，兴许味道不怎么好。”
“没事。”他说。
顾宁又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好像都瘦了。”
“心疼我？”程应扬了下眉头，睨了她一眼。
“嗯。”顾宁敲了一颗鸡蛋在碗里，她垂下眼眸，不假思索道，“那天早上看到你坐在外婆旁边抽烟，就觉得好心疼，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让人忍住不住要揉一揉抱一抱。”
“小狗。”程应笑了下，语气有些无奈，“有你这么形容男朋友的吗？”
“不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她有些着急。
程应笑了：“好，我懂了。”
顾宁将鸡蛋先炒碎，放到一只空碗里装着：“什么时候回基地？”
“五点。”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顾宁低眉哦了声，开始专心煮西红柿鸡蛋面，程应又折回卫生间，将刚才换下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洗。
二十分钟后，顾宁盛了一碗面条，放在吧台上。程应从阳台进来，他坐在高脚凳上，拿着筷子，挑了一筷子的面送到嘴里。
顾宁肚子不饿，坐在他的对面，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吃面：“上回你也给我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跟你相比，我煮得怎么样？”
“你的好吃。”程应喝了口汤，看了看她，“还给谁做过？”
顾宁用他上回的话来堵他，故作俏皮皱了皱鼻子，说：“你以为我给谁，都煮吗？”
程应被逗笑了，抬了下眉，说：“哦，男朋友的待遇吗？”
“嗯。”顾宁抿了抿唇角，“只有男朋友才有的待遇。”
程应低头笑，顾宁伸手过去覆在他放在吧台上的手，轻声问：“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程应忽而抬头，看着她，眼睛黑而静。他轻轻啧了声，扔了筷子，扯过顾宁的手臂，低头去吻她的唇，他的嘴上有淡淡的番茄味道，在她唇角轻轻的啄吻着，接着他沉声开口：“张嘴，宝贝。”
顾宁依言照做，程应含住她的舌，掠夺她口中的津液，手指在她耳垂上，轻轻揉搓着。顾宁仰着头承受了一会儿，程应稍稍移开，顾宁长吁了一口气，微微蹙眉：“这样接吻好累。”
程应失笑，收回了手，说：“过来，坐我旁边。”
顾宁起身，绕过吧台，走到程应身边，程应将顾宁抱坐在高脚凳上，他伸手将那碗面移开，低头认真看着她，问：“这个姿势接吻，怎么样？”
“你不吃吗？”
程应摇头：“不是很饿。”
顾宁眨了眨眼睛，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要不要......”
她的视线落到卧室里，程应笑着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顾宁一怔，“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不是。“程应手放在她的腰上，说，“要是做了，我接下来这半个月的脑子里，会都是你的画面，容易扰乱军心。”
顾宁语塞，喃喃道：“那接下来两个小时要做什么，就这么坐着？”
“吻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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