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清洗完后，陆聿才将那份小蛋糕拎回房间。
将蛋糕放在桌边一角时，视线瞥到桌上紫芙做的那些题目，便顺势坐下来，抽出红笔给她勾勾画画。
紫芙一个月没怎么做过题目，许多解题步骤都出现了小错误，陆聿将其一一圈划出来。
对于学习，陆聿的态度极其严苛。圈划的同时，自然而然地就想着要给她布置学习任务。
和林素芬说说笑笑的紫芙，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等待她的将是大量刷题，无偿补课。
陆聿给紫芙圈划出错误的地方，就从自己打印的卷子里，抽出几张标号准备给她做。
所以等紫芙过来他这里的时候，直接被递过来的几张卷子给整蒙了。
紫芙：？
“错题很多，看来这一个月是没怎么做题，回家把这几份卷子做完。”
这种十足“残忍无情”的话，让紫芙无语控诉道：“有没有搞错大哥？今天是我生日哎，你不陪我过生日，让我做题？”
陆聿用笔头点了点桌面，“这些题是你自己做的，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已经退步了这么多。而且，我也没有让你今天做。”
紫芙：“……”
好家伙，竟然还和她学会了诡辩！
“我不听。”
紫芙索性耍起赖，“得让我缓几天，你不能剥夺我的快乐。更何况，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辅导老师，管束不了我。”
说到这，紫芙顿了顿，清亮眼瞳滴溜溜转了转，“除非你做我的辅导老师，我就听你的！”
陆聿直接气笑了，“给你无偿补课，你还不愿意？”
“哪能让这么优秀的陆老师给我无偿补课呢？必须要给工资啊！”
紫芙说的言之凿凿，掰着手指算，“我妈妈以前给我请的补课老师，一小时200块，但成绩没有任何起步。陆老师要是来给我补课，友情价给你个一小时100块好了。”
“友情价是这么算的？”
紫芙脸上格外生动的表情，让陆聿没忍住逗她，“怎么让你成绩提高，补课费还低了？”
“咱们关系这么好，友情价怎么了？”
紫芙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冲他撒娇，“难不成陆老师还想挣我的钱？一小时一百块，不能再多！”
“好……”
被紫芙这么撒娇，陆聿面露无奈，没法拒绝她，只得答应下来。
“ok！每天补课三小时，务必让我开学后超过你！”
紫芙说的利落，让陆聿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认命地嗯了一声。
达成自己计划的紫芙，表面微微笑着，不露声色，手指悄咪咪地伸到背后比了个耶。
她就知道，对陆聿，必须要降低标准，得让他“吃了亏”，他才会答应。
陆聿自尊心强，宁愿无偿替她补课也不要她的钱。那她就耍赖，他不做，她就不听他的。
与此同时，适时降低标准，给别人200一小时，给他100一小时，就像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这样的相对而言，更容易让他能接受。
果然，她想的是对的！
想到这，紫芙冲他笑，“那陆老师，要每天都来哦！”
那种计谋得逞，实在忍不住偷笑的模样，让陆聿好气又好笑。
他又怎么看不出紫芙的小心思？
说到底，不过是心疼他去做那些费力气的兼职，所以想让他挣些辅导她功课的钱。
放在以前，陆聿怎么也不会答应。
之前是学校安排，误打误撞替她辅导功课。后来是他喜欢她，就更不会在学校安排之外，去赚给她补课的课费。
他可以无偿。
但紫芙不愿意，还用些歪理来压他。他又不可能和她置气，只能去顺着她的意。
夏天酷热，她总是出来陪他站在大街上晒，就为了成全自己那么点可怜的自尊心……
陆聿选择不和自己拧巴，也为了让紫芙高兴，所以就应了下来。
不过紫芙有一点猜的没错，如果她的补课费给同等或者更高，陆聿心理那关过不去，根本不可能答应。
与拧巴的自己和解后，陆聿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抬起手，掌心按了按她的花苞头，清朗的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答应给你辅导功课，那现在可以坐下来做题了吗？”
“不行不行。”
紫芙摇摇头，“我今天不会给你补课费的。今天生日拥有特权，所以从明天开始正式补课！”
陆聿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
“哼哼，这叫理不直气也壮。”
紫芙一副“你能那我怎么样”的小表情，让陆聿彻底败下来。
没有办法拒绝，就只能接受。
紫芙的得寸进尺，让愿意纵容她的陆聿一退再退。
显然紫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整个人在陆聿面前更是放开了。偶尔有些肢体小动作，他也不会生气。
午后，紫芙困了，毫不客气地躺在他的床上睡觉。
陆聿特意找了稍微软一点的衣服，给紫芙枕着。
落地窗的窗户开着，夏日里的微风拂过，陆聿坐在床边捧书看着，另一只手用扇子给睡过去的她轻轻扇着风。
翻书页的声音极小，陆聿摇着扇子的动作未停，一点一点地给她送去清爽的凉风。
他给不了她优渥的生活，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让她没有那么难受。
她原本可以睡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吹着空调午睡。却偏偏要在他这个连风扇都没有的地方，睡着粗糙的硬床。
陆聿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肆意又娇纵。
却让他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意外地越来越喜欢，越陷越深。
这份喜欢，他不会去表明心意。
她来，他就在这里。
她离开，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
让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至于他自己，不会去求什么。她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就已经是上天对他莫大的怜悯了。
陆聿从小的经历，让他自然而然成了自我情绪压抑的人。对于意识到这份对紫芙的情意，也是自动忽略掉自己的感受，只想让紫芙开心。
能不能在一起，重要也不重要。
让她开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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