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点堵车,狭窄的车内,两人很少说话。
一个寡言少语,一个思绪混乱。
叶奈凉侧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实则满眼都是车窗上的倒影。
男人五官精致,轮廓线条流畅,属于惊艳又耐看的那种类型。
白皙苍劲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帅得令她有种收藏的冲动。
那一担子的玫瑰,是他特意买来送给自己的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她否决掉。
自恋跟自信有一字之差,她自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在看男人,男人也在看她。
车内后视镜里,安静的叶奈凉,像是古画卷里走出的贵族小姐。
长发披在身后,侧头时,能看见黑发里面露出的一处粉白的耳根。
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味道。
宋弦庭要将玫瑰送到叶家,他不会挑担子,只是提着两担玫瑰往嘉园走。
“重不重?我提一篓吧,”她以前还帮人背过水泥呢。
叶奈凉伸手去接,被宋弦庭躲开,“很轻,我一个人可以。”
这一幕画面被小区广场上的广场舞大妈看见了。
哎呦,这可不得了。
被一大群大妈围着打量询问是什么感觉?
就是宋弦庭现在的感觉。
“奈凉,他是谁?”
“这玫瑰谁送的?”
“小伙子,想追我们奈凉?叫啥名字?是不是在事业单位上班?在哪里买的房子,这年头光长得好看可不行……”
宋弦庭就是有心回答,也不知道该跟谁说,索性缄默。
叶奈凉一个头两个大,抓了抓头发,拔高音量,“大妈!大妈们!他只是我老板兼朋友,不是男朋友。”
安静了。
这群大妈里,很多都想将叶奈凉拐回家当孙媳妇,听此,暗松了口气。
画风转变,“是老板啊,别看奈凉年轻,名牌大学毕业的,聪明又肯干,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老板你也多多谅解一下啊……”
宋弦庭原本冷峻的表情,有了融化的趋势,“我知道。”
他将玫瑰送到嘉园,人还没走,那些大妈尾随而上。
给叶奈凉安利自家孙儿。
宋弦庭板着脸离开了。
回到和苑,他坐在阳台上吹风,手里拿着罐装的苹果醋,玻璃瓶里插着一根吸管。
思绪飘到远方。
手机一直震动,他点开看了下。
兄弟群里。
战新知在兄弟群里丧气满地,自诉跟超模女友吵架,女友直接上相亲节目找男友,奔着结婚为目的去的,求婚者一波接一波。
这将战新知吓得不轻,低头认错挽回不了,来兄弟群里卑微求帮忙了。
群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吐槽战新知:
【渣男的下场,不值得同情。】
【咸鱼想翻身,没想到被烧焦了,老战你可以哈哈哈哈……】
【吓得老子立马定了个钻戒,明儿送老婆。】
战新知手动再见。
宋弦庭内心挺复杂,倒不是为从小一同长大的哥们难过。
叶奈凉住在嘉园,那么多广场舞大妈对她虎视眈眈。
万一,真的被叼走了怎么办?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此迫切希望魂穿到手机里。
或许能知道她怎么看待这事。
这烦躁持续了一天多。
周日上午,他绕着京翰别墅区的内圈晨跑,又看见了叶奈凉。
一身黑色的制服,干练精神。
这是,这是在兼职做保安?
叶奈凉先看见他,主动跟他打招呼,“宋先生,这么早就出来晨跑?”
“你这是在京翰里兼职?”
叶祖宗点头如捣蒜,“是啊,劳动是光荣的,反正周末闲着也是闲着,做做光荣的事情。”
去它的光荣,爸爸是为了赚钱……
宋弦庭跑了大半圈,额头和鬓边的碎发都有点湿,刚张开薄唇——
“我上班不能聊天,宋先生你去跑步吧。”
宋弦庭没有多停留,均跑着离开,留给叶奈凉一个俊挺孤冷的背影。
啧,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天蓝色的运动服。
少了些沉冷,多了几分阳光味。
宋宅内。
九点多,宋正坐在按摩椅上,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弦庭径直给白酒套了牵引绳,“我带它出去溜一圈。”
白酒无聊得直打哈欠,宋弦庭一给它套牵引绳,甩着尾巴站起来,围着宋弦庭兴奋地绕了几圈。
宋正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木佛珠,听到宋弦庭的声音,捻珠的动作一顿。
白酒也养了好些年,第一次见他主动去遛狗。
平常周末回来,要么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要么在卧室补眠。
吴叔很乐观,“多出去走走好,或许能遛回个少夫人。”
宋正哼了声,也不知道上次那个喊偷手机的姑娘,怎么样了。
宋弦庭今日静不下心看书看文件。
想要出去,牵着白酒,是再好不过的理由。
白酒要来中央花园。
远远地,宋弦庭就看见了任深,拿着摄像机在拍摄。
叶奈凉站在一簇金盏菊边,笑容璀璨,人比花娇。
不是要上班?不是不能说话?
宋弦庭思忖一会,给物业那边打电话投诉。
“你们的兼职保安怎么回事……不是服务态度不行,上班期间跟人说话,玩忽职守。”
“抱歉宋总,我们立马处理此事。”
投诉完,牵着白酒回了宋宅。
白酒还没玩嗨,郁郁不乐。
在家里没趟够一个钟,宋弦庭又拉着它出门。
如此持续到下午两点多。
今日的太阳有点烈。
白酒怕热,嗷嗷直叫着反抗。
连宋正都看不过眼了,“白酒哪里碍着你了?”
这都出门六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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