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元心跳加速,一个没受住,晕在了家丁怀中。
伴随着老夫人的惊呼声,沈正平无可奈何的点了头:“好,就按诸位的意思,待本官让人统计好诸位的银两,便亲自将他黑下的钱,捐给护国寺,用作香油钱。”
沈正平长叹了一声:“家弟已经如此模样,希望诸位不要再继续追究,请诸位相信,本官绝不会包庇他。”
为首的几个学子笑了笑,“沈大人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自当是沈大人这样的清官,才教的出县主那样的人物,既然沈大人开了这个口,我等自然不会怀疑。今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分明是上门闹事的人,认罪的态度倒是诚恳的很,让他打落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
沈正平气得脸红脖子粗,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示意边上的家丁将他们送出府去。
老夫人伏在沈正元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都忘到了脑后,嘴里从沈若华一直骂到沈正平,沈正平一甩袖子,怒上心头,看也没看他二人,转身往书房走去。
前院的闹剧暂且告一段落,倚在正堂边红柱后的沈若华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回了惊蛰楼。
……
这事果不其然,在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沈正元的茶馆被愤怒的人们砸的七零八落,里头的桌椅板凳不是没了面就是缺了腿,摆在门前的招子也被斧头砍烂,堪称是京城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地境。
有好事者将此事写上奏折呈给了东岳皇帝,沈正平在金銮殿上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好啊,好一个户部侍郎,沈正平,你身为东岳大臣,竟然纵容府上的弟弟如此行事,你太让朕失望了!”东岳帝将奏折狠狠摔在金銮殿中,“你弟弟卖的这是茶叶吗?这是金茶叶吧!你可知百姓们要省吃俭用多少年,才能在你弟弟的茶馆里喝上一壶茶!你说!”
“陛下息怒!”沈正平颤抖着身子在金銮殿内跪下:“臣已经训斥过臣弟,也向百姓们保证,定偿还他们的银两,且、且臣弟这些年赚的银子,将捐出多数给护国寺,用作香油钱。”
“朕不想听这些。”东岳帝眯了眯眸:“朕想知道,坊间传言,说你为了替你弟弟的茶馆招揽客人,允诺在他的茶馆之内寻找合适门生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沈正平抖似筛糠,急急磕头否认:“这绝非臣所言,请皇上明鉴!”沈正平白了脸,“臣只是偶有一次在茶馆内结识一个天资聪颖的学子,就让他跟着臣做了几天的事,臣也不知,为何、为何会传出这样的说法!”
东岳帝冷哼了一声:“朕不管是真是假,从今日起,朕若再在坊间听到这一类的话,朕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
沈正平吓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隐晦的抹了把汗。
东岳帝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多了几分笑模样,他道:“杨太师。”
杨太师应声走出,“臣在。”
“沈家这事,若非沈若华这丫头胆大心细,还不知要继续隐瞒多久,可见,这丫头是个有能耐之人啊!”东岳帝毫不吝啬的夸赞沈若华。
诸位大臣纷纷笑着附和:“县主的确是女中豪杰。”
唯有沈正平眼中的神色冷了下去,若非沈若华多管闲事,哪有今天这副场面。
沈正平刚变了脸色,就察觉到一股阴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脖颈微僵抬头看去,正对上荣亲王的眼睛。
沈正平连忙收敛了恨意和怒气,赔着笑扯了扯嘴角,迅速垂下头。
头顶传来东岳帝的声音:“若非是县主帮你将功补过,就你沈家这事,朕绝不会如此轻易的饶了你!”
沈正平吞了口口水,杨老太师扫了一眼他,冷冷勾了勾嘴角,颔首道:“陛下,女子不可随意插手男子的事,想必若华此番举动,还引得沈侍郎不满呢。”
沈正平连连否认:“太师误会了,若华这孩子帮了臣的忙,臣怎会不满呢!”
东岳帝微微一笑,“你可要教导好这个女儿,别犯了糊涂。”
沈正平背脊湿润,头顶着三方压力,佝偻着身子回到了文官之列中。
直到下朝,他都没回过神来。
不少的同僚寻他说话,三言两语夸赞他的女儿。
眼看着快要到午门,身边的同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沈大小姐的确是能人,若我家那丫头有沈大小姐三分风范,我定乐得找不着北了……”
沈正平不耐烦的皱眉,冷声打断:“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个小女子!”
他不顾同僚僵硬的脸色,径直上了马车。
那位大人等他走后,不屑的勾起嘴角,低声念叨了句:“有眼无珠。”
……
沈正平回到府中,来到沈正元的院子,打算同他说陛下的处置之法。
屋内闹哄哄的一团,妻儿都在跟前,沈正元倒没那般窝囊的叫疼,只是抓着老夫人的手腕不肯放,反复道:“娘,此事若非沈若华,儿子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您一定要帮儿子做主!一定要帮儿子做主!”
沈蓉瘫坐在脚踏前,哭的梨花带雨,“祖母,大姐实在无情,爹爹怎么说也是大姐的二伯,这府上人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就算大姐知道了爹爹铺子里的事,也不该就此捅破啊,害的爹爹如今躺在床上,就连大伯也受了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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