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染打心眼儿看不起这几个人,本来就是街头要饭的,真以为穿上富贵人家的衣服就是风流公子哥儿了,居然还敢趁着这时机对她家小姐动手动脚!
那几个乞丐虽说身份低下,可好歹也是个男人,他们这么多年被有钱人侮辱,心里本就阴暗,被桃染这般讽刺,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上前便把桃染推到一边:“伺候别人的丫鬟也敢对兄弟几个吆五喝六!你以为你是谁!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
沈令仪一惊,竟忘了阻止,倒在地上的桃染尖叫着:“你们这些贱民!你们敢——啊!”
那几个乞丐宣泄着私人情感,一拳一脚丝毫不留情。
边儿上围观的百姓本是想帮忙,可听见桃染喊得一声“贱民”,就不约而同的坐了回去。
罢罢罢,有钱人家的小姐,用不着他们这些贱民帮忙。
桃染被打到最后,连骂声都没有了,沈令仪这才回过神来,上去想要拨开那些打人的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打了!住手——”
那些人身强体壮,轻轻松松便把沈令仪挥到了一边。
那为首的男子笑着又摸了过来,趁着那边骚乱,压低了嗓音说道:“我劝大小姐还是识相一些,让兄弟过一过干瘾,否则的话,我便把大小姐雇人调戏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这众目睽睽之下,大小姐这张脸,可是很值钱的吧!”
沈令仪气得身子发抖,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平日里看见她,连脑袋都不敢抬的乞丐,居然敢如此威胁她,那油腻的大手在自己腰上摩挲的触感,沈令仪捂着嘴,险些吐了出来。
站在二楼的小厮十分震惊,眼看着沈令仪和桃染落了下风,他慌不择路的冲进了顾子期的雅间。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那小厮扑跪在顾子期身侧。
那两个公子被吓了一跳:“你说清楚,什么不好了?”
另一人往敞开的门外瞥了一眼:“方才听见下头有骚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少爷!沈小姐在下头被人欺负了!”小厮扯着嗓子说道。
顾子期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变,问道:“你说什么?是哪个沈小姐?”
“就、就是这阵子和少爷飞鸽传书的沈小姐啊!”
那小厮话一说完,顾子期便撂下手里的茶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雅间。
大堂内乱成了一团,只见到几个男子站在一块殴打地上的人,另一边,一个男子将女子半搂在怀中,欲行不轨。
看那女子的身形,当真像极了他的蓉儿!
顾子期三两下冲到大堂之内,拎着那男子的后襟便是一扯,面色暴戾的踢了他一脚。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调戏女子,狗东西!真当东岳没有王法的吗!”顾子期狠狠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裆部,那男子本想开口辩驳,话便被胯间的疼痛哽在了嗓子眼。
随后下来的两位公子脸色难看,一人赏了那乞丐一脚:“敢侮辱我们兄弟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其中一人的叫正巧踢在那乞丐的下颚,只听见咔吧一声,那乞丐口中留下一串鲜血,瞪着眼睛话也说不出来了。
躲在顾子期身后的沈令仪长松了一口气,方才她找人时,只和那乞丐头子一人说了话,只要他不能开口,那她找人做这一出戏的事,便不会再暴露了。
沈令仪在后死死抱住顾子期的腰,将头埋在他背脊之中,故意压低了声音不叫顾子期听出端倪:“呜呜呜,我好害怕,竹筠,我真的好害怕,幸亏你来了!”
顾子期只觉得沈蓉哭的哽咽,完全没听出错处,他扯开沈令仪的手,转身便把她抱在了怀里,连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别哭,蓉儿,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顾子期埋在她颈间,说的话也是十分模糊,那声‘蓉儿’,叫沈令仪听成了‘若儿’。
她妒的眼睛发红,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成拳,沈若华平日里装的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不成想私底下,连如此亲密的闺名都叫顾子期喊了!
沈令仪埋在他胸口,娇滴滴的抹了把眼泪。
二楼的雅间被从内打开。
沈宜香漫步走了出来,对后头的二人说道:“大姐,二姐,你们快来,方才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下头闹哄哄的,连咱们的午膳都没奉上来。”
沈宜香往楼下瞥了一眼,突然一愣,下意识的捂住嘴:“长姐!二姐!你们看……那!那不是……”
沈蓉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大堂之中,顾子期把沈令仪抱在怀里,沈令仪侧着脸,正对着她们这边。
“五妹?”沈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怎么——怎么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长姐——”
沈若华挑了挑眉,看了看那看不见脸的男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沈蓉。
沈令仪没发觉楼上开了门,等和顾子期抱了一会儿,仿佛才想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立即从顾子期的怀里挣脱出来,慌乱的捂着脸:“对不起,是我、是我太害怕,唐突了公子,请公子恕罪!”
顾子期本还疑惑沈蓉为何推开他,但叫他看清沈令仪的面容,才陡然吓了一跳!
顾子期愣了愣,觉得眼前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想了想,才道:“你是……沈姑娘?”
沈令仪娇羞的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没想到……竹筠公子还记得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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