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说什么来看我,不就是来看我的笑话!”彭氏气的眼里都是血丝,“老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考不出就罢了,为何要在会试作弊!他不知会试作假,日后再不得参与科举吗!他若不能当官,令仪还怎么回来!”
彭氏揪着胸口的衣裳,大喘了几口气,她望着地上摔得稀巴烂的茶具,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对。城儿素来谨慎,就算作假,怎么会在会试被发觉?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彭氏双眸渐渐瞪大,她手掌一拍床沿:“是沈若华!”
敬嬷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从沈令仪的事过后,彭氏的精神就开始不大正常了。
敬嬷嬷小心翼翼的上前,安抚道:“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府上的人听见……”
彭氏扭过头,狠狠将她扇到了一边:“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还记得我是你主子!”
彭氏魔怔的呢喃:“一定是她,除了她还能是谁,上回令仪是她害的、这次她又要害城儿……那个贱货。”
敬嬷嬷的心一颤。
…
…
万静娴抱着孩子来到闲水居,正巧遇上敬嬷嬷出门倒水,脸上还带着掌印。
敬嬷嬷前些日子到她们府上看过她,万静娴抱着孩子走了上去:“嬷嬷,这是怎么了?”
敬嬷嬷眼底有些委屈和恐惧,面上却摆摆手,示意无碍:“夫人刚刚离开,姨娘心情不大好。”她把铜盆里的水倒在门外,便侧过身:“少夫人和老奴过来吧,姨娘心情不好,或许瞧见孙子就开心了。”
万静娴抱紧了孩子,对着敬嬷嬷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她一步三顿的跟着敬嬷嬷来到了厢房前,还未踏进门内,就听见里头传来的骂声,彭氏一边砸着屋里头的摆设,一边骂着沈若华和杨氏,便是万静娴也不由紧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捂住孩子的耳朵。
奈何彭氏骂声太响,不知她又发疯摔了什么东西,吓得元宝一个激灵,抽抽搭搭的哭嚎起来。
孩子的哭声惊扰了里头的彭氏,她停下砸东西的举动,捂着肚子喊道:“敬嬷嬷!出了什么事!哪来的孩子哭!”
万静娴连忙把孩子抱起,一边顺着他的后背安慰,一边硬着头皮走进了里屋:“儿媳静娴,见过姨娘。”
彭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难不成也是听说了城儿被冤的事?”
万静娴咽了口口水,双目含泪:“姨娘,夫君一定是被冤枉的,您要想想法子,救救夫君啊!”
彭氏瞪圆了眼,“你要我救?你是我儿的媳妇,我儿遇到这种事,你却要我去救他,我儿娶你这妇人有何用处!”
彭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一把把元宝抱了过来,“你别抱着我孙子,免得我孙子,沾了你身上的窝囊气!”
元宝蓦地被人抱起,吓得哇哇大哭,万静娴心疼的眼睛通红,手举在半空,求彭氏抱的轻一些。
彭氏本来便烦躁,听怀里的孩子哭闹,更是烦心不已,她把元宝交到敬嬷嬷怀中:“把孩子抱下去!”
敬嬷嬷无法,只得抱着元宝走了出去,万静娴的心被儿子的哭声揪着,整个人都没了神,彭氏将她拉了起来,面色很是恐怖:“你可知道,城儿此次是被何人所害?”
万静娴心里一咯噔:“当真是有人陷害夫君?”
“自然!我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子,怎会在会试作弊!”彭氏脸色扭曲:“都是沈若华那个贱货,她哥哥天性愚钝,不愿从文,又生怕我儿考上状元把沈家夺了去,她就编造这谎言,坑害我儿!”
万静娴目光闪烁,她想起之前在路上看见的女子,温柔端庄,怎么看也不像彭氏口中、心机深重的女子。
“若是城儿再无法参加科举,那日后,他哪里还有立足的根本!”彭氏一把将万静娴甩开,“若你真把我儿当成夫君,便要事事为他着想,此次他蒙受沈若华的坑害,你定要在日后想法子,替他报仇!”
彭氏见万静娴脸色游移,眯了眯眸,“城儿无法出人头地,日后我们一家子都要看沈若华她们的脸色度日,你夫妻二人倒好,可元宝还不到一岁,你可要替他好好想一想。”
万静娴身子一僵,她捏了捏拳,彭氏脸色柔和了一瞬,她拍了拍万静娴的手,缓缓道:“我是城儿的亲娘,当年你进门,我对你也是十分满意的。你身为我的儿媳,也是要和我一条心的,可对?”
万静娴咬了咬下唇,“自、自然……”
…
…
次日,金銮殿。
福林甩拂尘:“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抬了抬手,拧起双眉:“朕听说,昨日的会试很不安生,可是又发生了作弊之事!”
皇上一看下头几个大臣的脸色,就知道他所言不假,皇帝心里憋着一口气,拍着龙椅吼道:“年年都有,年年都有,朕从未听过有一次,会试无人作弊,我东岳的举人,难道都是这样的操行!”
“这回又是哪个!”
钦差抹了一把汗,从人群之中走出:“回陛下,此次作弊之人,名叫沈城。”
皇上一愣,“沈城?”他脸色渐渐阴沉,站在人群内的沈正平连忙走了出来,撩起朝服跪下:“臣愧对陛下信任,臣的儿子做出此等不耻之事,臣无颜面对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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