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嬷嬷磕了几个头,泱泱的血迹顺着额角流下,哭着喊:“皇上,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呐,皇上怎么能不相信娘娘呢,娘娘她真的无辜啊!”
淮姑姑奉命将东西拿到了上首,供皇帝三人查看。
皇后捏着那荷包看了许久,拧了拧眉。
她偏过头对淮姑姑道;“你去把本宫寝殿内,床帐上挂着的福囊取来。”
淮姑姑屈膝应是,迅速将皇后索要的东西取了过来。
皇后将福囊和荷包放在膝上,反复比对了片刻,眉眼稍沉。
太后已经默默观察许久,见此说道:“皇后发现什么了?”
皇帝和众人闻声看去。
皇后抬起头,轻叹了声,将东西放到托案中,示意淮姑姑给皇帝二人看。
她解释说:“皇上,太后,臣妾方才只是觉得这荷包上的纹路,看着有些眼熟。臣妾这福囊已经好多年了,还是当初在太子府时,苏嫔刚进府送给本宫和贵妃的礼物,若是本宫没记错,贵妃也有一个。”
文贵妃也瞧见了那福囊,颔首说:“皇后所言不错,只是臣妾那枚已经放在箱中许久,不成想皇后娘娘居然将它挂在了床头,可见娘娘对着福囊喜爱万分。”
皇后顺势点点头,又失望的看了眼苏嫔,“苏嫔心灵手巧,当初这福囊做的便深得我心,本宫一直不舍得将它压在箱子里,就挂在了床帐之中。苏嫔怕是早就忘了这事,以为阖宫之中,已经无人识得你的女红了吧。”
苏嫔一脸呆滞,“什、什么?”
皇帝不懂这些绣工,太后却是懂的,她比对了须臾,便把东西往托案中一丢。
“这荷包和福囊的纹路都差不多,针脚的走势也和苏嫔当初所绣的福囊一样。你倒是敢走这一步棋,若非皇后认出了这,今日倒真要让你逃了!”太后怒斥开口:“小八怎么招惹了你,你要置她于死地!”
皇帝思忖了须臾,吩咐了福公公领人去了韦嫔的春禧殿,将她所说的公孙卿所写的那些字帖都取来。
又遣了一拨人去苏嫔的寝宫继续搜线索。
趁着这空隙间,沈戚忽然开了口。
“皇上可查阅过今日臣上奏的奏章了吗?”
正沉浸在推测中的皇帝微微一怔,搭在膝上的手臂支着身子往上提了提,头疼的揉了揉鼻尖。
他略带疲惫道:“朕还未得来及批阅,怎的,沈爱卿有要事上禀么?”
沈戚含糊道:“臣只是忽然想到,兴许此次,是臣连累了八公主。”
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叫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朝堂之事不可能让这些女人知道,皇帝沉默了须臾,便站起了身,示意沈戚跟着他过去。
皇帝走后,僵持的气氛也放松了些。
太后让公孙卿起了身,还将人拉到了身边坐下。
韦嫔大病初愈也不能久跪,太后也让她起了身。
皇后的目光微妙的落在韦嫔身上,看着她半晌,笑了笑说:“没成想韦嫔,居然和八公主有这样一番缘分在里头。”
韦嫔低着头回答:“嫔妾很感激公主的陪伴。”
公孙卿紧跟着说:“韦娘娘教了卿儿许多,待卿儿也很好。”
“太后,您看公主和韦嫔的感情如此深厚,又正好公主从苏嫔的名下挪了出来,若不然,便把公主划到韦嫔名下如何?也好让公主多陪一陪韦嫔呐。”皇后对太后提议道。
太后看了二人两眼,赞同的颔首,“待此事了结,哀家再跟皇帝说。”
去韦嫔宫内的太监回来的最快。
他们带来了许多的帖子,足有十数本书厚的帖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些最基本的字。
那些字的确算不上好看,歪歪扭扭的,最开始的那几张更是写的不知所云。
只是翻翻最近的那些,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和那几张信纸上的字,依旧是没法比的。
太后呼吸稍重,目光冷厉的看向苏嫔,点着那厚厚的一叠字帖说道:“苏嫔,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说出真话,哀家兴许能让皇上从轻惩治。这些书信和荷包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嫔妾说的都是实话啊!”苏嫔当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娘娘,是有人要害嫔妾,故意诱导嫔妾,那个荷包真的不是嫔妾绣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给嫔妾的啊!”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失望的摇头,“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皇后越过苏嫔,看向跪在她身后的小佳,“你呢?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可别告诉本宫和太后,这真的是你所写,区区一个宫婢,本宫还真不信这说辞。”
小佳号天叫屈:“娘娘,这真的是奴婢从公主寝殿搜来的!”
太后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不必再问了!哀家看,你们主仆就是蛇鼠一窝!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她带下去,无论用什么法子,必须让她给哀家吐出实话!”
“她、她、还有他!他们这些全都给哀家带下去!哀家倒要看看,你们究竟对苏嫔有多忠心!”
太后从墨兰指到陈孝安,苏嫔身边的一溜人全都被拖出了寝殿,到最后,竟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在殿中。
苏嫔难受极了,她到这般岁数,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分明是她被人算计,反之谁也不肯相信她。
苏嫔哭的涕泗横流,殿中众人却都无动于衷。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急匆匆的从殿外赶了进来,双手用力握住了苏嫔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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