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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侄，我把你留下来是想与你说一下有关你先前所整理撰写的《雷劫原理》《避雷针制作指南》这两本手册的事。”
清霄掌教双手交错，眯着眼笑微微地看她，说不出的安详和煦，仿佛在看一山闪闪发光的灵石堆。
陆尽欢：“……”
没别的，就感觉瘆得慌。
陆尽欢不明就里，抬头，疑惑道，“是手册有什么问题吗？”
不应该啊，雷劫原理手册她修修改改了好几次，才用本土语言简单地表述出来。
嗯……
除了字丑了点外，几乎完美。
手册的内容应该也很好理解才对。
——
秦无悔前段时间因要筹备带领宗门弟子参加少英大会，因而不曾关注到陆尽欢交付给清霄掌教的如何合理有效避免雷劫伤害的原理手册，此刻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疑惑地蹙着眉，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打转。
不过他向来处事稳重，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很快就收回视线。
而邵默一向话少，除了剑之外，对于其他事情的关注度也低，就更加不清楚二人对话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了。
他站得很直，看起来就像是一棵笔挺的松树，此时沉默地竖起小耳朵，听起自家师尊跟同门师姐的对话。
清霄掌教沉吟了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了一块令牌，丢给陆尽欢，“手册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东西收着，你应该用得上。”
陆尽欢有些懵逼，令牌丢过来之际，身体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招，低头看向手中令牌上面繁复的花纹，随即抬眼看向清霄掌教，问道，“掌教师伯，这是何物？”
清霄掌教嗓音中笑意更盛，“乾坤令。”
陆尽欢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乾坤令？”
她看着手中的令牌，不太懂这乾坤令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陆尽欢手中的令牌，秦无悔颇为吃惊，同时这情绪也表现在脸上，而邵默则只是好奇地扫了一眼。
清霄掌教用手撑着下巴，笑了笑，却并没有给陆尽欢解释的意思，话锋一转，“陆师侄你整理的那《雷劫原理》与《避雷针制作指南》可把那群老家伙们给激动了，啧，特别是五灵派的那群老家伙，为了那《避雷针制作指南》连老脸都不要了，若不是要顾及门派友谊，怕是都准备直接开抢了。”
清霄掌教的表情越发促狭，嗓音里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
陆尽欢：“……”
沉默了一瞬，陆尽欢指腹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若有所思地道，“那想必掌门师伯赚了不少吧？”
陆尽欢理顺了思路，问出重点。
这话问的如此直白又一阵见血，字字沉重地落在清霄掌教的心上。
清霄掌教脸上的笑意一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几声，而后快速收敛起脸上的表情，严肃坐正，“还好，还好。”
清霄掌教良知尚在，作为一个师长，要靠门派子弟赚小钱钱，威严的掌教形象已经坍塌了，但坍塌归坍塌，改是不可能改，分钱是不可能分钱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分……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虚。
陆尽欢猝然抬眸，眯眼看他，未言语。
咋的？赚了钱不给她分一点？
见她不吭声，清霄掌教沉默地晲了她一眼，心里恨恨道，望北峰这两师徒真的是——
当师的那个说话像放屁，当徒的那个钻进钱眼里。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他是个大方的掌教，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们了，于是他坚强地维持住了笑容，生硬地转移话题：
“五灵派的那群老家伙想见一见陆师侄，陆师侄可愿与他们见上一面？”
陆尽欢闻言一怔，心里虽然还在惦记着小钱钱，却也有些惊讶清霄掌教会把选择权交给她，毕竟大佬想见小辈，哪里还能轮得到小辈拒绝？
斟酌片刻，方才凝眉问道：“掌教师伯可知五灵派的尊者们为何要见我？”
莫非还要找她进行售后回访？
按理说，这个避雷针是她当时请拦清炼制的，她也与他说过原理。
论避雷针加淬体丹，没有人会比它的制造者更了解情况。
真论起来，她对避雷针法器可能还没有拦清来得更清楚些。
五灵派的长老们又何必舍近求远，找他了解情况更加方便叭？
再说了，九城小秘境关闭后，她还在五灵派多留了一夜呢。
也没人过来找她啊。
陆尽欢敛眉陷入了沉思。
清霄掌教思索一番，郑重其事地道：
“那群老家伙想找你了解一下淬体丹的炼制原理。你若是不想见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把原理手册给他们了，研究不出来，那只能怪这群老家伙太笨了。”
潜台词的意思，就是反正灵石都进口袋了，他们也退不了货，搭不搭理都无所谓。
陆尽欢：“……”
没想到掌教居然还有点做奸商的潜质，她还以为他只能靠着变卖祖产而活呢。
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为何会找上她了。拦清只喜欢炼器，对淬体丹的炼制原理并不感兴趣，且想要得到淬体丹这里面还涉及到机关的设计。
静默稍许。
陆尽欢剔透的眼眸转了转，抬首，乖觉地道：“掌教师伯，师侄愿意与五灵派的尊者们见上一面。”
既然要普及，就要普及到底。
清霄掌教眉眼舒展淡淡一笑，颔首，“既陆师侄愿意见，那便见上一面。”
陆尽欢轻应了声“是”。
清霄掌教拢着的手轻轻一拍，笑着道：
“待我给那群老家伙传过简讯，再约定个时间，届时再见上一见。”
“陆师侄从九城小秘境回来，想必也是累了，弼星怕也是惦记着你了，退下吧，回去好好休整一番。”
陆尽欢轻眨了眨眼，躬身行礼道：
“是，掌教师伯，那师侄就先告退了，你们慢慢聊。”
清霄掌教挑了挑眉，骄矜颔首。
待陆尽欢转身飘飘然离去，大殿内便只剩下三人了。
秦无悔与邵默两人立于主座下方，抬头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明白自家师尊让自己留下的用意。
却也乖觉地站在原地等着师尊发话。
——
陆尽欢从大殿离开后，就往望北峰方向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打招呼的弟子，都笑着一一回应了过去。
看似笑意盈盈，实则内心在思索着《雷劫原理》和《避雷针制作指南》的定价。
还有那个乾坤令究竟是什么东西？
陆尽欢一边思索，一边前行，步伐却是半点不慢。
待她回过神时，抬眼便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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