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弋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姜芷气鼓鼓：“我不知如何穿！”
这奇奇怪怪的布料和窟窿，哪里穿哪里？
他大跨步走到沙发旁，迈过堆了一地的袋子，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将早就找好的穿衣步骤视频给她看。
视频受众人群是小朋友，里面图案卡通可爱，讲解通俗易懂。
姜芷一遍就学会。
这才神色缓和了些，紧皱的眉心松散，有些对刚才发脾气的不好意思：“对不起。”
褚弋没放在心上，捡起地上零散的袋子，带着她去了客卧。
客卧有个四门衣柜，平日里没人住，它也就一直空着，前几天他把房间及衣柜各个角落都清理了遍，床单被褥都换上新的。
将衣服裙子与鞋子分开，一一摆放整齐。
内衣裤有专门的抽屉，里面格子分明。
褚弋手指微僵，但还是红着耳根一件件叠进去，边手把手教她。
退出房间时，不忘替她拉上窗帘。
“换衣服一定要拉上帘子，身体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无论是谁。”
她点头。
看着衣柜里挂好的各色漂亮衣服，姜芷开心又期待的搓搓手，待褚弋退出房间后，直接拎了一条白裙子出来。
还不忘挑件喜欢的内衣裤。
解下腰间玉佩，散开系带，绫罗华服层层落下，女子香肩渐露，窈窕诱人的玲珑曲线全然裸.露在空气中。
回想着方才看到的讲解，她素手轻抬，食指隔空一点，内衣便穿在身上。
瞬间被束缚的感觉使她不悦，迅速取下，又仔细回想了步骤，重新穿在身上。
还是束缚。
姜芷不解，却又不知为何，她只能忍着不适继续穿衣，等出去好好问问褚弋。
套上长裙，她自落地堆起的华服中跨出，精致的脚踝一晃而过。
——
褚弋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将群里文件看完，跟着前边的人也回了个“收到”，就听门锁声起。
锁了屏抬眸，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好整以暇的看向门口，姿态肆意慵懒。
兴许是还不习惯这种“暴露”的穿着，姜芷磨蹭了好久才肯出来。
肤质若上好白瓷，四肢修长，腰肢盈盈一握，露出的小腿笔直纤细，踝骨精致，就连赤足的脚趾都圆润可爱。
朱钗被尽数取下，一头乌发就这么散在身后，几近曳地。
褚弋长睫一颤，桃花眼中惊艳划过，瞳色幽深。
半晌没说话。
姜芷被他目光看的愈发紧张，以为是自己不好看，脚趾蜷起，无措的说：“我，我尚未恢复，好了会很好看的。”
褚弋喉结动了动：“还会更好看？”
姜芷点头：“如今我不过恢复四五成，样貌自然也只有这些，待彻底恢复，我自会比现在更甚。”
前几日她偶然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模样，大惊，想来也是灵力不足之过。
褚弋收回目光，真心赞道：“很美。”
她这才眯眼笑了，拎起裙摆转了两圈，问：“真的美吗？”
“嗯。”
姜芷皱眉，不耐的拽了拽前襟，问：“褚弋，这里紧，束着不舒服。”
褚弋开始没懂，视线随她动作落下，干咳了声别过头：“正常，习惯即可。”
“哦。”她又揪了几撮头发，“褚弋，我的头发怎么办？”
穿了现代的衣服，便不能再梳之前的发型，可别的她不会。
褚弋起身站她身后，看着垂在地上的发尾：“之前出去的时候有看到别的女孩子吗？”
“有的。”
“她们的头发有没有注意？几乎没有这么长的，你需要短一些。”
“短一些？”姜芷歪着头想了想，顿时头发截至腰部以上。
“这样可以吗？”
“可以。”褚弋拍拍她头，“剪掉了？”
“没有，藏起来了。”才舍不得剪掉。
“好。”
习惯了漂亮发型的她，不太能忍受头发就这么随意的散下，还没有一点形状。
“褚弋，你会梳辫子吗？我之前在网上看到好多漂亮的发型，但我不会。”
褚弋：……
巧了，我也不会。
看出他眼中的无能为力，姜芷也不为难他，径自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搜索。
褚弋倒了杯水的功夫，她已经气呼呼在沙发上耍脾气，手机被扔在一边，顶着跟鸡窝一样的满头炸毛。
听到他脚步声，看过来时满满的愠怒和委屈。
他叹声气，头疼的不行，但还是转身去洗手间拿出梳子，然后坐在她旁边：“手机给我看。”
她仍旧气着，但乖乖把手机递给他。
活了三十多年的褚教授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原本他是一点也不想管的，可看到她那张委屈巴巴的脸，眼睛都急的渗了泪，就不太能拒绝。
“喜欢哪个？”
她手指戳开一个视频给他看。
褚弋认命的点开看了几遍，默背下步骤，举起梳子：“将头发复原，扭过去坐好。”
姜芷发量多，发质软硬刚好，乌黑顺滑，手感极佳。
他动作笨拙生疏，好几下还揪的她忍不住痛呼。
到底是常年跟文物打交道的人，多少手上都有些细致功夫，但梳头这件事着实太难，动作轻点头发就溜了，重点她又疼的不行，两人磕磕绊绊的尝试了近半小时，姜芷头上才终于有个像样的成品。
失败了无数次的褚教授额头已经出了薄汗。
累的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随意摆手：“自己去洗手间看看怎么样。”
姜芷闪现过去，又闪现回来，抓着褚弋手腕激动的嚎叫：“好看好看！褚弋你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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