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抛给盛如绮一个眼神, 让她自己体会，就差问出口，她是不是也看上这女孩了？
静静对视几秒。
“她叫我姐姐，我看住她别被人随便给拐跑了, ”盛如绮淡淡然反问, “不应该吗？”
好一个应该。
的确无法反驳。
只是林研觉得盛如绮是最没资格说自己随便的人, 简直五十步笑百步。
林研顺着盛如绮的话：“我可不是随便, 保证对你妹妹负责。”
盛如绮桃花眼一瞥, 冷不防一句：“她也没看上你，你负什么责？”
“盛如绮, 你是不是单身太久缺少滋润了，嘴巴这么毒。”林研偏还就跟盛如绮杠上了，信誓旦旦，“现在没兴趣不代表之后没兴趣，我林研想追谁就从来没失败过。”
林研说了一大堆，盛如绮没接话，一笑而过, 她起身, “走了。”
林研抬头，直盯着盛如绮，暗忖, 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盛总对自己亲妹妹都没这么上心过？
盛如绮脸上依然挂着从容勾人的笑, 见林研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林研觉得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起身, “没什么, 走吧。”
*
十月，还是有蚊子出没。
晚间，盛如绮洗完澡后，在床畔坐下，摸了摸发痒的脖颈，不知什么时候又被蚊子叮了。
床头柜上摆着一支药膏。
是之前柯若初留下的那支。
盛如绮顺手拿过，然后在指尖挤了点，轻涂在颈上。
果然舒服许多。
有些睡不着。
看着药膏，盛如绮出神，又想起那天林研说的那番话，思索片刻后，她垂眸笑了笑，拿过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医大宿舍。
柯若初还坐在书桌前，翻着厚厚的资料书，时不时喝口咖啡，学业压力大打不起精神的时候，全靠咖啡续命了。
桌上台灯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杯里的咖啡晕着丝丝波纹。
柯若初仍低着头，没接，并不想接，八成是袁露芝打来问奖学金的事。又过了几秒，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摸过手机，拿到眼前。
一看来电显示。
呆了呆。
她是不是又喝醉了？这是柯若初接到盛如绮来电的第一反应。
柯若初只感觉盛如绮喝醉时，她们的关系才算亲密些，盛如绮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还叫她呆瓜。
柯若初接通：“姐姐？”
盛如绮问：“在忙吗？”
柯若初听电话里的声音轻柔慵懒，自己的想法先入为主了，“你又喝醉了？”
盛如绮站起身，走到窗边，“没喝醉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柯若初隐隐听到了盛如绮的笑声，也笑，笑到露出一排牙齿，“能。我……我已经下班了，在宿舍，现在不在急诊科，所以下班都很早。”
一口气说了许多，好像跟盛如绮打电话，她总想能多找些话说。
盛如绮靠在窗边。
“呆瓜，”就像叫顺口了一般，不经意间就叫了出来，盛如绮顿半秒，才继续说：“上次说可以陪姐姐吃饭，还算数吗？”
好喜欢她这样叫自己，还是在没喝醉的情况下。柯若初听了一脸傻笑，只是没笑出声，忙回答，“算数。”
“以后晚饭一起吃，好不好？我现在也没那么忙，有时间了。”
以后晚饭一起吃……
柯若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啊，我也有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
柯若初：“嗯。”
盛如绮想了想，索性又道，“明天下了班我去接你吧，再一起吃饭。”
“好～”
接完电话后，柯若初异常清醒，感觉比喝了十杯咖啡还提神。
所以盛如绮之前不怎么约她吃饭，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而不是敷衍她说说而已。
十一点，柯若初洗了澡，懒懒在床上翻了个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咖啡喝多了，睡意全无。
似乎一到深夜，人就会变得更爱胡思乱想。
“以后晚饭一起吃，好不好？”柯若初抱着被子，满脑子都在想这句话，想着想着，她脑子里蹦出一个脸红心跳的念头：她会不会是…喜欢自己？
如果只把自己当妹妹，会一有时间就单独约自己吃饭吗？白檬也不见得总和她一起吃饭。
完了。
往这个方向越想越睡不着。
床上反复翻身。
她怎么可能喜欢自己，柯若初思绪拉回现实，自己比她小这么多，她又那么成熟，而且白檬也说过，盛如绮不会接受年纪比她小的。她是单纯想找个人陪着吃饭吧……
柯若初关了灯，拉好被子，规规矩矩躺好，警告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闭上眼许久，头脑还是清醒。
果然晚上不能喝太多咖啡。
*
盛如绮频繁叫柯若初陪自己吃饭，是从林研打算追柯若初时开始。
起初她只是不想让林研“祸害”柯若初，后来她发现……和小白兔一起吃饭会上_瘾，因为真的可口下饭。
日暮，办公室。
手机消息接二连三提示：
【小白兔】姐姐
【小白兔】你今晚加班吗？
【小白兔】待会儿想吃什么？
盛如绮看了，拿起手机，按下说话键：“今天不加班，就快下班了。我都可以，你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柯若初更喜欢盛如绮发语音，觉得声音特别好听，每次盛如绮给她发语音消息，她都忍不住悄悄多听两三遍。
一阵高跟鞋声传来。
“盛总，你跟谁聊骚呢，笑得这么骚？”林研倚在办公室门口，花枝招展朝盛如绮笑着，“晚上一起吃饭吗？吃完去夜色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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