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的人是想害燕婉,还是害他?
一想到燕婉有可能出事,燕堂心中顿时慌乱至极。不顾身上逐渐发作的药力,不顾很有可能就要到手的传国玉玺,他转过身就要回到宫宴举行之地。
他要回去,看到燕婉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燕婉是他唯一的血脉,她决不能出事!
……
长秋宫外,燕时一声命下,数十名蛰伏在黑暗中的禁军瞬时出动,将燕堂等人团团围住。
几息之间,他们便解决掉了燕堂身边近半的护卫。
眼看着本应是“自己人”的禁军突然朝他们出手,其中一名燕府护卫意识到情况有变,立即按照燕堂先前吩咐过的那样放出了信号弹。
“统领,这……”看着半空中的信号弹,燕时的手下卫锦担忧地说:“怎么办,老贼恐怕还有援兵?”
“不必担心。”燕时淡定地说:“他等不来的。”
……
燕堂入宫行走,向来会佩剑。
此时变故骤生,他并未方寸大乱,而是拔出腰间佩剑横在身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算着时间,余杭应当已经带着神枢营连夜赶来
了,只要看到他的信号,他们就会冲进宫来支援。
甚至不需要那么久,他就可以得救——燕时同样识得这个信号,只要他看到了,就会带人过来救他。
那他只需要解决眼前的这些“小毛贼”即可。
虽说刚才事发突然,燕堂的府兵一下子折损了一半,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反应时间,镇定下来之后,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燕堂带兵多年,自然是选了最好的苗子放在自己身边做护卫。
他们在人数上虽然不占优势,但对付这些偷懒耍滑、不怎么好好训练的宫廷禁军并非没有胜算。
可是让燕堂逐渐无法保持镇定的是,他的府兵折了一个,又一个,却迟迟等不来援兵。
就在燕堂咬了咬牙,决定硬拼一场的时候,燕时终于出现了。
燕堂大喜道:“时儿,为父中了计,动弹不得,你快替为父杀了这些贼人!”
燕时却没有动,只是看着燕堂,眼含讥讽之色。
燕堂不解:“你怎么……”
燕堂是个聪明人,看见燕时这副表情,不等燕时自己说他就明白了:“这些人真的是你的人?不是假冒的禁军?”
燕时挑唇一笑:“看来你还没有老糊涂嘛。”
激愤交加之下,燕堂浑身颤抖地盯着燕时的脸瞧了半晌,恍然大悟般轻声问:“你从来就没有失忆过,是吗?”
燕时冷漠地一笑:“燕大将军可真是精明呢,这么快就叫你给瞧出来了。”
燕堂心头大震,肝胆俱裂,几乎要呕出血来:“老夫怎精明得过你!当年你才多大啊,就那般工于心计,想出装失忆这一招来,骗的老夫竟将你视做亲子!”
燕堂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这么多年来,老夫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疼爱,你却精心设计,想要杀我……燕时,你真是好狠的心!”
面对燕堂的控诉,燕时冷冷地睨他一眼,几乎要笑出声来:“燕堂,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自己没有儿子,要收我做养子,所以就杀了我全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心狠手辣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燕堂?!”
“你怎的如此不识好歹!如果不是做了我的儿子,你觉得你有可能十几岁就建功立业,二十出头就坐上禁军统领之位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想到多年来自己精心栽培的养子竟然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燕堂大受打击,无力再与燕时争执,只失魂落魄道:“原来你对我的恭敬、孝顺,都是伪装出来的……好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老夫大意了……”
燕时看他这副落魄模样,心中畅快至极,但他并不满足,进一步打破燕堂仅存不多的希望:“实话告诉你吧,你也不必再等什么援军。解舒是我的人,神枢营誓死效忠皇上,绝不会无诏踏入宫门半步。你那几个护卫与宫廷禁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速速束手就擒吧!”
早在意识到燕时并没有失忆的时候,燕堂就想到了,解舒怕是早已归顺了燕时。
想想也是,和他一个老年无子的男人相比,燕时年轻力壮,未来充满着无限可能。
解舒与燕时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会选择认谁为主,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燕堂现在只恨自己不该为了让解舒相信,把余杭派去神枢营的……
现在想来,对他最为忠心的余杭,这个可以以一敌百的干将,只怕也已经被解舒给控制了。
大势已去,现在燕堂想要脱困,几乎已无可能。
但燕堂一介草民能走到如今,全靠三个字:不信命。
众叛亲离又如何,不小心中了药又如何,他燕堂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燕堂身边的最后一个护卫倒下之后,燕时下了令,让他的手下去把燕堂给绑起来。
碍于燕堂平日里的威名,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率先上前。
最后还是几名禁军互相交换了眼神后,鼓起勇气一起朝燕堂走去。
不想就在他们即将碰到燕堂之时,燕堂突然发力,大吼一声:“想抓老夫?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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