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或许你不认识我，或许你认识我却不记得了。”
江一苇笑了：“凌先生说绕口令呢。”
这该死的一笑，像二十年前一样天真无邪。这女人或许是长了些细纹，可她的眼神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样清澈，毫无中年人常见的浑浊。
凌万顷突然不敢再凝视她，假装吃东西，悄然转开了视线，一边吃，一边压抑着内心不停歇的浪花。
一个三明治，竟然吃了好几分钟，一直到内心平复，三明治才吃完。
又喝了一口牛奶，凌万顷终于缓过神来。
“凌先生知道我戴过‘东方之瞳’？”江一苇问。
凌万顷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就是问这个。
江一苇却误会了，解释道：“就是昨晚在蒂芬尼看到的那枚黄钻戒指。”
“当然知道。我是……”凌万顷顿了一顿，扬眉道，“我是你影迷。对你很了解。”
江一苇竟然有些隐隐的兴奋，脸上笑意更甚：“是吗？”
“嗯。”凌万顷有些恨自己的配合，但又觉得眼前的江一苇什么都不知道，自己非要苦苦坚持一个冷脸，也显得很莫名，一时内心十分矛盾。
“那凌先生跟我说说呗，我当时戴‘东方之瞳’是个什么情况，设计师又是谁？”
凌万顷不由脱口而出：“你选择性失忆吗？你先说你还记得什么。”
“你好凶……”江一苇吐吐舌头，“影迷脾气这么坏的吗？”
这个憨女人！凌万顷气结。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影迷，连自己失忆都和盘托出，万一我不怀好意呢？
哦，我的确不怀好意。
但我不会出去爆料！
凌万顷气呼呼的，将擦嘴的纸巾一扔，脸色冷冷的：“我虽然脾气坏，但我嘴紧。你还记得什么，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还要交换的……”江一苇撇嘴。
但不交换，自己就不知道很多内情啊。毕竟二十五年了，所有网上的资料也只有最近十几年的，资深影迷才是活的资料库啊。
那就吃点亏喽。
江一苇神神秘秘，低声道：“二十五年……生活技能都会，但……只记得二十一岁之前的事了。”
凌万顷震惊：“二十一岁之后的，全不记得了？”
“咳……我知道这很离谱，但是……的确就奇奇怪怪的，只记得好多零碎，关键的都记不起来。”
凌万顷无语，瞪了她半天，才憋出一句感叹。
“江一苇，你不是失忆，是神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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