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阳文毫无头绪,将今日的一切说了出来,翟父也在那冥思苦想。
翟父虽然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是人情往来就是那么回事,一通百通。
“既然你没有不对,你娘和明月那边也没有不对的,那应该只能是送的礼了。”
闻言,在场三人皆将目光转向了翟母,此次贺礼就是翟母准备的。
翟母察觉到了三股视线的凝视,颇为无辜的抬头:“当家的,怎么了?”
翟阳文面色恼怒,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道:“娘,昨天你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翟母不觉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满月礼不就那些嘛,也亏了我把家里东西都带过来了,不然找那些布头可不容易。”
翟父脸色尴尬,似乎反应过来:“你送的是旧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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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亲戚间一般的满月礼是会送旧布头的,对农家来说,布也是要花钱的,尤其小孩子只能穿旧的、被磨平棱角的旧衣服。
在老家那边,舍得送旧布头的还得是关系好的人家,关系一般的还不愿意送呢。
但那也得分人呐,翟阳文闭上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这么大的京城,又不是多熟悉的关系,翟阳文都想呐喊了,到底什么关系竟然就送旧布头了,杨家再穷也不会缺这些旧布头的。
甚至于,送这些旧布头,那就是得罪人,杨家人肯定把这些旧布头当做翟家嘲笑他们家贫穷的证据了。
天知道,翟阳文有多么希望和同僚打好关系,怎么会做下那样的事情。
而且,翟家比起杨家也好不了多少,最大的优势就是祖上留下了一处京城内的宅子,虽然不大,可好歹不用跟杨家一样住在官署里。
越想越生气,翟阳文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下而上直冲天灵盖,某一刹那他甚至有些眩晕。
“娘,你给跟我同级的当官人家送旧的布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被儿子质疑,翟母还委屈着呢:“以前送礼不都是这么送的吗,你也没告诉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被亲娘堵回来的翟阳文听了竟然还有点道理,又将实现投向了妻子:“明月,娘准备贺礼,你也没有提点着点?”
冉佳怡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种事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我问了,娘也没告诉我啊。”
翟母;“说了我准备,难道我一个长辈还要听她的不成。”
瞬间,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在场三人都能直观感受到翟阳文的愤怒与无力。
翟阳文的视线在婆媳两人身上转过来转过去,头一次对婆媳关系不和谐的严重后果有了清晰的认知。
缓过了那股劲儿,翟阳文明白,再如何追究也无济于事,与其后悔过去的事,倒不如想想怎么弥补。
“明月,你再准备一份贺礼,我马上送过去。”
翟阳文今儿下衙时间早,几人在屋子里商量了好一会儿,到这个点也才往常家里开饭的点,应当还来得及。
翟阳文盘算着可行,可冉佳怡不打算配合。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啊?”冉佳怡将难题抛回去,她原先准备好的满月礼可全都给散了出去,说没有就真的是没有。
翟阳文想到这里脸色又难看了些,“之前我不是喊你准备过吗?”
冉佳怡委屈:“半天功夫能什么啊。”
半天指的是前一天晚上喊她准备,第二天傍晚又交给了翟母,可不就是半天嘛。
翟阳文连续被怼,全身上下的那股劲头都被卸下,“今天就算了,明天你重新准备一份,等我下衙亲自送过去。算了,别等我了,你准备好了直接送过去吧,多说几句好话。”
听到这里,冉佳怡点点头应下。
翟阳问被折腾了一番,早起的好劲头早就没了,洗漱过后,早早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上衙前,翟阳文叮嘱再三,还是不放心,要不是不能翘班,冉佳怡怀疑他恨不得自己留下来看着。
不过他完全多虑了,答应了的事情,冉佳怡肯定要干好的。
等到上午,冉佳怡还是任劳任怨重新准备起贺礼来。
按理以两家的交情和经济水平,本来送礼只要正常标准就行,但是有了翟母得罪人在先,这份贺礼又要重上几分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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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做,但冉佳怡也不是那么容易使唤的。
准备贺礼总需要钱,之前翟阳文给他面子,那出钱也就出了,可现在完全就是给翟母填窟窿,冉佳怡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现在翟家有管事的,还是刚刚做错了事的翟母,冉佳怡要起钱来自然毫不手软。
“什么,我没有钱,你自己准备去。”
听了儿媳的话,翟母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的钱都是留着仔细花用的,一文都舍不得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这个十分有钱的儿媳妇。
冉佳怡也不慌,只幽幽道:“娘,你不给钱,我没钱准备贺礼,等阳文回来了跟他可怎么交代啊。”
翟母软硬不吃,直白回绝:“我管你怎么交代,反正我的钱你甭惦记,我不会给的。”
冉佳怡抬头看看另外一边做观众的翟父:“爹,你帮我做个证,阳文回来了可别怪我啊。”
翟父沧桑的脸上眉头紧紧皱起,显得额头上的沟壑都深了几分,半晌,翟父妥协了。
“他娘,这是必须要花的,明月要多少钱,你都给她。”
翟母还想要反抗,翟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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