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呈一种青紫色，眼眶乌青，眼神僵直，没有一丝神采。
看到我们，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对站在我身后的郭富招招手，道：“姐夫，来！”
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也将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老蒋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苍白的小手，阴冷的眸子，还有那张阴沉的小脸，正是昨天的那个婴灵。
不止如此，老蒋的左臂赤着，靠近手腕的部分露出了猩红的肌肉组织，有一处还露出了一段白骨。
“刺啦！”
说话间，炉子上冒出一股黑烟，上面的一块烤肉糊了。
“哎呀，肉好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老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转过身便将那块烤的焦黑的肉拿了起来。
他没用筷子，徒手在烧的冒烟的炉盖子上拿起烤肉，手指上顿时多了几道焦痕。
“吃吧，宝贝！”
老蒋将烤肉递向怀里的婴灵，小孩伸出苍白的小手，抓住那块烤肉，偷偷看了一眼老蒋，将那块烤肉塞入了嘴里，迅速的吞食起来。
“慢点，别急！”
老蒋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边用一种空洞的声音安慰着。
“谢、谢大神？”
郭富早没了来时那副气势冲冲，这会怕的要死，哆嗦着扯着我的衣襟，想要逃跑。
“闭嘴！”
我回头低吼一声，转头面对老蒋。
这么一会的功夫，老蒋怀里的那个婴童已经咽下了那块烤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打了一个哈气，眼睛也眯了起来，头一点一点的，看那样子是困了。
“睡吧，睡吧，亲爱的宝贝！”
老蒋眯起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满是慈祥之色，轻声哼着摇篮曲。
伴着摇篮曲，那个婴灵竟然睡着了，还打起了呼。
“姐夫，要抱一下吗，这是你的孩子啊？”
哄睡了婴灵，老蒋缓缓的转身，将怀里的孩子向前送。
“不要，我不要！”
郭富不断后退，退到门口时踉跄一下，摔倒在地，爬起来后，他二话不说便跑。
“大黄！”
我冷哼一声，大黄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我始终没动，看着面前的老蒋，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老蒋没做声，而是僵硬的歪着头，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
“报仇？折磨郭富，还是想要别的？”我不停的问道。
老蒋还是用那种呆愣的目光看我，好似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真他妈的！”
我暗骂了一声，对牛弹琴了，老蒋根本不想和我说。
“别咬我，别咬我！”
郭富惊恐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被大黄拖了回来。
“姐夫，你来啊？”
见到郭富，老蒋眼里又有了神采，把怀里的婴灵递了过来。
“不要，不要！”
郭富连连后退，直到靠在墙上。
我一步迈出，拦在他身前，盯着老蒋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把孩子还给他啊！”
老蒋诡异的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灵，说道：“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郭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踢了一脚郭富，厉声喝问道。
“我真不知道！”郭富带着一丝哭腔回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老蒋狰狞的一笑，说道：“这是爱华的孩子，我不行的，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不可能！”
郭富嚎叫着，“爱华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对啊，她又怎么会告诉你，她当年怀了你的孩子，又怎么会告诉你，这个孩子流掉了！”
老蒋笑着说道，眼角渗出了两行暗红色的血泪，其中蕴含的恨意，直冲而来。
郭富愣了一下，喃喃道：“是那次，那次我喝多了，可爱华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忍了二十年，当了二十年的王八，看在那个婊子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本打算就这么算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让我死都不能瞑目？”
老蒋的脸狰狞着，也变得更加疯狂了。
“爱华也是你害死的吗？”郭富抬头，喃喃着问道。
“没错！”
老蒋轻笑一声，拍了拍怀里的婴灵道：“是她的儿子亲手杀死她的！”
“还有你，你也跑不掉的，你会被自己的亲儿子杀死！”老蒋伸手指向了郭富，脸上带着一抹快意。
“儿子，我儿子为什么要杀我？”郭富恍惚的问道。
“很简单啊，当年是我亲手埋下你儿子的，现在我又亲手挖出了他，把他养成小鬼，你看我对他多好，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老蒋拍了拍怀里的婴灵，嘴角向外扯着，露出了一口焦黑色的牙齿。
“我的儿子，我竟然有儿子！”
郭富崩溃了，带着一丝哭腔傻笑着从地上爬起，伸手走向老蒋，似乎是想要抱一抱那个婴灵。
“回来！”
我伸手一扯郭富，现在事情很清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蒋搞出来的，不过有些地方，我还是不太明白，比如墙里的那颗眼珠，比如那栋奇怪的毛坯房。
还有便是，到底是谁教老蒋养小鬼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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