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第二天早上，齐开简陋的居所外，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进行。
“没人在乎你同不同意。”俾斯麦又变回了她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拿着黄金的眼瞳俯视着黎塞留：“这个人类今天必须送走。”
“那要是我坚决不同意呢？”黎塞留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阴沉地守在齐开休息的小屋门口。
在她身后，是和她一个阵营的诸多舰娘。
看着这一群面容严肃的黑海舰娘，俾斯麦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而是仔细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略微清点了一下。
黎塞留、奥马哈、大淀、瑞鹤、高雄、爱宕、鸟海、摩耶。
反观自己身后，威尔士亲王、马萨诸塞、希佩尔伯爵海军上将、欧根亲王、z17、z23、z24。
以及最为关键的她自己，战列舰俾斯麦。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剑拔弩张的样子，齐开吸了吸鼻子，隔着厚厚地纱布挠了挠：“她们好像现在就要打起来耶，你不出去帮忙么？”
“帮忙？帮什么忙？”布吕歇尔似乎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大大方方的坐在齐开的床上，啃着一块面包偷懒。
“帮你的姐姐啊。”齐开说着，回过头看着这个有恃无恐的屑女仆：“还有，你这么正大光明的偷懒，真的好么？”
“打起来用不上我，打不起来更不用我，我去掺和什么？”布吕歇尔冲着齐开翻了个白眼，说话的语调都和在她姐姐面前不同：“而且我这不是偷懒，是我昨天加班给你处理伤口的报酬。”
“你个屑女仆，给自己主人处理伤口还要报酬，你想上天？”齐开装作生气的样子，走到布吕歇尔面前掐着腰说道。
“主人？”布吕歇尔抬了抬眼眸：“我和姐姐不一样，有没有主人对我来说无所谓。而且非要说的话，没有主人对我来说更好，我才不会把你当做是我的主人。”
齐开看着面前这个软磨硬泡，盐油不进的小女仆，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又站回窗边看着外面说道：“你既然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那你说外面这两拨人要是打起来，谁的胜面更大啊？”
布吕歇尔舔了舔自己手上的面包屑，又从女仆裙里掏出根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黎塞留。”
“为啥？”齐开一愣，作为战场指挥官，他自认为自己对部队战斗力的判断还是准确的：“你们不是还有狼群么？至于怕黎塞留她们？”
布吕歇尔的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齐开缓缓吐出嘴里的棒棒糖，一脸遗憾的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当我的主人，她们要是在这里打起来，狼群能干什么？”
齐开一愣，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虽说舰娘是可以在陆地战斗，但是那也要看舰种。就好像驱逐舰天生要比其他舰种在陆地要弱，因为在陆地上她们最引以为傲的鱼雷很难发挥作用，除非像在哈瓦那的夕立一样，拿着鱼雷当冷兵器用，否则真的威胁不大。
而如果鱼雷遭到大削，驱逐舰是直接削成半残，那么潜艇就真的是削成残废了。
“那也不对啊。”齐开挠了挠头又说道：“就算没有狼群，算上你，你们无论是人数还是质量都比黎塞留她们强，没可能黎塞留会赢啊，难道黎塞留单挑还真不怕俾斯麦不成？”
这基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加减法。
俾斯麦一方九人，黎塞留一方八人。
俾斯麦和黎塞留算抵消，威尔士亲王和瑞鹤勉强抵消，俾斯麦一方的三艘重巡抵消黎塞留一方的三艘重巡。
那么俾斯麦一方还剩一个马萨诸塞和三艘驱逐舰。
黎塞留一方则只剩下三个巡洋舰。
齐开真不是针对巡洋舰，但要说马萨诸塞一个人，能单挑黎塞留一方剩下的三个巡洋舰，齐开是绝对相信的。
因为照这样算下来，黎塞留一方能剩的，只有一艘高雄级以及奥马哈和大淀。
高雄级算是个靠谱的重巡，可是奥马哈就有点老了，更不用说大淀，这船历史上设计出来是特化用来当指挥舰的，战斗力真的一般。
想到这，齐开猛然顿了顿。
俾斯麦一方的战斗力是希佩尔明确给齐开交底的，可是黎塞留一方则没有，单纯的只是看到什么是什么。
如果说黎塞留昨天还有像布吕歇尔那样，外出在外的舰娘存在的话，那么战局还真不好说。
“你真的想好了？”窗外，俾斯麦重新开口说道。
“你这话把我说笑了。”黎塞留低低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昨天我说可以换个听话的提督，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黎塞留说着，身上隐隐有微风在鼓动：“在我放弃他之前，在我更换他之前，在我厌倦他之前，他都还是我认可的提督啊。你对一个舰娘在说些什么啊，俾斯麦？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提督被送走，而没有任何作为？你是不是没有提督太久了，忘了身为一个舰娘最根本的情感啊？”
俾斯麦低头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纤细的手指在白皙的手套包裹下，微微颤抖。
“你是在，怀疑，我对，提督的，忠诚么？”
帽檐之下，金色的瞳孔仿佛在熊熊燃烧。
“一个自称没有提督的舰娘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好笑么？”黎塞留丝毫不退，紫色的瞳孔中，耀眼的光芒也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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