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烈修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凑了上去。
他拉不下面子直接问傅九洲要吃的, 就一直用渴望的目光瞪着傅九洲的碗猛咽口水,硬生生把傅九洲弄得没了食欲。
傅九洲不得不放下筷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鼎烈修轻咳一声, 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对视回去, 然后又被傅九洲的冰冷眼神打败, 像打了败仗的小公鸡一样缩起了脖子, 舔着脸小声喊了一声老大。
“老大我错了, 给口吃的吧, 求你了, 我出去一定还。”鼎烈修一边看着傅九洲的碗疯狂咽口水,一边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见傅九洲仍然面无表情, 他露出一个快哭出来的表情,一咬牙,就跪在地上了。
“老大我错了, 我不该看不起你的天赋, 过去都是我脑子有病,我脑子里装的都是水,所以才瞎了眼看不出您的高深莫测虎虎生威, 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 给口吃的吧, 要我拿什么换都行。真的, 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咕噜”声, 鼎烈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严格的检讨, 最后一擦眼泪, 惨兮兮地看着傅九洲, 只求他给句准话。
傅九洲嗤笑一声,本来想走,不过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乾坤袋里某个角落还放着一大堆吃灰中的干粮饼。
有了唐若每天亲手做的面,这干粮饼傅九洲是肯定不会吃的。
不过,现在它们好像可以派上用场了。
轻易得到的东西别人不会珍惜。
傅九洲又听鼎烈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忍着饿自我检讨了很多遍,把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道了一遍歉,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包东西丢给他。
鼎烈修七手八脚地去接,等拿到手发现沉甸甸的,才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傅九洲却不理他了,走到一边继续吃面。
鼎烈修只好自己打开布包,这才发现里面是他之前和手下们吃的东西一样的物品——干巴巴硬邦邦的干粮饼。
鼎烈修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端着一碗面吃得香甜无比的傅九洲,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干粮饼,小声抱怨了一声:“老大,我想吃你那个……”
傅九洲立马冷着一张脸转了过来,顺便把唐若做的面藏到身后:“不想吃可以不吃。”
他伸手要拿回那一袋干粮,鼎烈修连忙抱住那一袋干粮饼往后退,嘴里一连喊道:“不不不,不用了,这饼挺,挺好的,我这个人就爱吃饼,我这就吃,这就吃。”
说着狼狈地拿出一张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和在一边享受地吃着柔软热乎还有灵气的面条的傅九洲形成了鲜明对照组。
这场景让唐若在一旁笑弯了腰。
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你也有今天。
接下来,鼎烈修就死皮赖脸地跟在了傅九洲身后,也不管傅九洲时不时对他投来的嫌弃的目光,厚着脸皮强颜欢笑。
而每到了吃饭时分,鼎烈修的笑容就越发牵强。
毕竟唐若做的面虽然算不上什么超级美食,可是在这光秃秃的焦土秘境,一碗热乎面和干巴巴的干粮饼比起来,那就是人间至味。
随着时间的流逝,鼎烈修的脸色也越发低靡凄苦。
倒是傅九洲,享受着唐若每日三餐的热乎面,大有愿意在这里宅一辈子的意思。
但是变故之日还是来临了。
那一日,傅九洲带着鼎烈修,两人把秘境里的最后一块肉眼可见的残肢也掩埋完毕。
完成这一项大工程的傅九洲松了口气,叫鼎烈修和自己一起给死去的前人鞠个躬。
鼎烈修厌烦了这样无意义的工作,偷溜到一边解手去了。
傅九洲也不在意,自己对着最后一处掩埋地点鞠了个躬。
正要叫上鼎烈修离开,空间内风云突变。
一瞬间电闪雷鸣,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紫黑色,无数紫黑的雷云布满了天空,无中生有的大风刮得傅九洲身上的飘带猎猎作响,傅九洲拿出了自己的灵剑,看着天空眯起了眼睛。
终于来了。
陷在这种死寂的地方,不怕你变,就怕你一成不变。
鼎烈修瑟瑟发抖地从远处跑回来,他身上的灵气已经接近没有了,在这种恶劣的变化下几乎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所以遭遇变故,下意识地凑近点寻求安全。
但是想到傅九洲的洁癖,又默默地站了离傅九洲一人远的距离以防被眼刀攻击。
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越积越黑,很快,整片空间都几乎黑透了。
鼎烈修看着那厚厚的雷云,再看看自己,看看傅九洲,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死路一条。
“老大,怎么办啊!”鼎烈修带着哭腔问。
傅九洲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他真的八十对岁了吗?
“别吵!”傅九洲嫌弃道,全神贯注地盯着天上的云,注意着它将要落下来的地点。
对于这样可怕的自然之危,傅九洲自然也没有任何把握。
但是他丝毫没有惧意。
因为他的自信都来自那个人,来自他的命运之神。
在他带着鼎烈修四处走动并掩埋残肢的日子里,他又见过一次唐若。
这次,虽然心中的纠结仍在,但是毕竟多了鼎烈修这个外来者,傅九洲反而不用陷入之前的困境,两人全程都围绕着鼎烈修谈话,大大减轻了傅九洲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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