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攻击从来也没有停。
傅九洲听着自己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天旋地转,眼前彻底黑下。
“啊哈哈哈哈!他要倒下了!”远处的元婴兴奋地喊叫起来。
梁正山轻蔑地低笑一声,扬起了自己的灵剑,对裴铭高声道:“裴铭,让我来了结这个魔道孽种!等他死了,就通知修真界的各大掌门前来欣赏魔道余孽的尸体!”
“好!”
梁正山脸上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手中握着的剑上吞吐着灵气,忽然对着傅九洲射出一道剑光。
磅礴的灵气瞬间被带动,瞬间便到了傅九洲身前,远处的元婴们皆死死注视着傅九洲的身体,不肯错过着几十万年后第一个出现的魔道余孽的死亡瞬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傅九洲所在的那一片空间忽然扭曲了一下,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剑光带着磅礴一扫而过,下面的沙城建筑摧枯拉朽般消散,而傅九洲和他身上背着的血淋淋的锦川却一起消失了。
“怎么会!”远处的元婴们惊呼出声。
梁正山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傅九洲刚刚消失的地方。
“他人呢!”
“去了哪里!”
裴铭从远处移过来,平静地陈述道:“他消失了。”
梁正山阴沉地盯着傅九洲消失的地方看了半刻,忽然对着下面的沙场废墟狠狠劈出几剑,将下面的沙城摧毁了个干净。
“气死我了!”梁正山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去找!都给我去找!”
“我不相信!他真能消失不见!这附近一定有通道!”
“傅九洲!必须死!”
梁正山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大漠之上的云霄。
**
于此同时,另一个空间之内,银光一闪而过,伤痕累累的傅九洲和血淋淋的锦川掉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满是焦土的空间一如既往地死寂,除了傅九洲和锦川之外没有任何活物。
傅九洲在地上躺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他是被痛醒的。
身上的骨头全部断了,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元婴被悔去大半,唯一的好处是经脉受损不重,还能继续吸收灵气慢慢复原。
可是这一切都得等到一个月之后。
他使用了燃烧灵力的秘法,这一个月内,都不能再使用灵力了。
傅九洲用血肉翻出的右手在自己胸口拍了一下,“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他觉得好受了些,才忽然想起一直在自己背上,又承受了很多次攻击的锦川。
傅九洲连忙站起来,将被绑在自己身上的锦川解开放下来。
锦川他……傅九洲颤抖着伸手,想去探锦川峰主的鼻息,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瑟缩了回来。
他不敢。
不敢去试锦川峰主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锦川还有灵宝珠护着,灵宝珠这么厉害,有这么多灵气护着他,他肯定不会有事,肯定……
傅九洲逃也似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就被自己绊倒在地上。
他战斗烧光了他的灵力,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爬起来完全是靠信念和心中对锦川的着急,等把锦川解下来,他的信念就耗尽了。
他不敢去看锦川的生死。
此刻他跌倒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他身上的灵力都烧尽了,没有灵力滋养保护,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真实彻骨的剧痛。
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刀子在喉咙里割。
疼痛从四面八方将他死死缠住,傅九洲发起了高烧。
他烧得神志不清,一会儿以为自己还在带着锦川逃亡,一会儿又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被母亲拉着四处逃跑的时候。
是一样的心慌不安,一样的着急慌乱,无处可逃。
也是一样的疼。
傅九洲彻底烧得没了神智。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刚刚从傅家庄逃出来的时候,嘴唇干裂着,虚弱的声音一直在喊:“疼啊,我好疼……姐姐,我好疼……”
姐姐是谁?他没想过,只知道自己疼了就想喊这个人的名字,喊这个人就会得到疼爱和帮助。
就像他那时疼的时候,总是在喊自己的目前。
但是就像那时候一样,无论他喊多少次,那个他以为会来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总是不来。
“姐姐你来啊,我好疼……”
“洲洲好疼……”
“姐姐来啊……”
傅九洲躺在地上,干裂沙哑的嗓子发出虚弱的声音。
而在他的身旁,锦川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凉。
傅九洲不知道。
**
唐若将收据单打印出来,和商品一起飞快地收进塑料袋,递给排队的顾客。
“谢谢惠顾。”她努力露出微笑。
对方瞥一眼她藏在售货台后的轮椅,面色古怪地走了。
下一位顾客已经将东西放了上来。
一整天,唐若都在售货台前忙碌着,直到晚上十一点,超市关门。
超市外的灯已经熄得差不多了,街道上只有寥寥几盏旧路灯艰难地挥洒着光芒。
唐若将超市门锁好,艰难地转动轮椅,往出租屋的方向移动。
路过狭窄的小巷,巷子里没有一丝光,却是她回到出租屋的必经之路。
她还没有买手电筒。
唐若瑟缩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一大只装着面包和生活用品的塑料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推着自己的轮椅进了漆黑的巷子里。
巷子里传来狗叫,唐若的手抖了一下,加快了推轮椅的速度,她低着头努力辨认着路,闷头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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