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则在第九层停下。
这一层跟下方不一样，是纯白空间，处处漂浮着几何形图案。
交错，混乱，混乱又整齐，失序中有序。
走在这里会感觉莫名压抑。
这里是一处大平台，只有一个白衣少女坐在中间。
她白发白眼，脸上是科技感极强的深蓝色纹路。
不用陈棠介绍，这个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陈晚晴。
“蠢货哥哥。”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少女一开口却意外的有人间烟火。
“不要再让我给你擦屁股了！”
陈棠心虚地脚尖在地上碾来碾去。
“这是我认识的朋友。”他介绍林易和裴青以及女鬼许希：“这两位我想引荐他们加入除魔塔，那个鬼，她想投胎转世。”
陈晚晴起身，无机质的白色眼瞳锁定林易和裴青。
半晌，她开口。
“你们还没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吗？”
林易和裴青俱是一愣，什么东西？
陈晚晴抬手，在她面前浮现出一张显示屏，当中映出林易和裴青瞳孔深处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只血红的眼睛形状纹路，深深镌刻在两人瞳孔中，很细微，几乎看不出来。
陈晚晴踩着一个四边形，漂浮起来落在两人面前。
“恭喜你们，被阴神注视了。”
注视这个词，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还没等林易开口，陈晚晴就像读取了他的想法一样。
“我没办法解决，其他人也没办法，在不触发的情况下这玩意是无害的。
但很遗憾，没人知道这玩意的触发机制，你们两的身体里现在相当于有一颗定时炸|弹。”
“该怎么解决？”裴青问。
他皱眉，没想到即使人偶城已经被毁，但还是被幕后主使盯上了。
“你们很不幸，也很幸运。”陈晚晴说：“幸运是我恰好知道一个地方也许有解决的办法，不幸是你们现在等级还很低，参与不了那个游戏。”
“你说的是那个？”陈棠激动开口：“别说他们，我去都讨不了好。”
什么地方？
裴青想问。
但陈晚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明年游戏线上春季交流赛场地，神圣废墟。入场资格，三级玩家及以上，五级玩家及以下。”
线上春季交流赛？
又是听不懂的名词。
“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世界级运动会，各国达到资格的玩家都会参加。游戏规则每年更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奖金丰厚淘汰率变态。里面有一个遗迹，我们除魔塔的人曾经探索到并留下了地图，里面有一座神像位格并不低于现在的众神，或许可以拔出印记。”
陈晚晴轻飘飘踩在薄薄的四边形上，无机质眼睛无着处。
似乎看着你，又似乎没在看你。
“既然是蠢哥哥推荐来的，只要你们达到三级，我可以把地图给你们。”
她慢悠悠在坐下，少女气地晃晃腿。
“就当是对关系户的特殊优待吧。”
上位者都很喜欢讲这样没有营养的冷笑话吗？
林易摆出虚假的笑脸。
“感谢您的帮助。”
他现在想要再次打爆陈棠这货的狗头，都是因为他，自己连环倒霉之后还以被邪神盯上为结局，给这场无妄之灾画上一点也不完美的逗号！
他只是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怎么就那么难！
之后，陈晚晴又分给林易和裴青一对令牌一样的玩意。
上面单单一个沾满了墨，笔走龙蛇，气势惊人的“塔”字。
“以后出门在游戏里碰上敌人，亮出令牌，他们都要掂量掂量。”陈晚晴用最无机质的嗓音说着最霸气的话。
这算是找到靠山了？
谢谢你。
林易假笑：“谢谢。”
要是穿越回早一点之前，他再跟陈棠一起行动他就是傻子。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一切已成定局，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在陈棠的护送下离开除魔塔。
“你们的下一次任务快了，可不要死了啊，等你们回来我带你们去玩家公会黑市看看。”
陈棠挥挥手。
“放心。”林易笑的很甜。
下次见面就把你卖了，除魔塔接班人的哥哥，肯定很值钱。
不把你这个坑爸爸的玩意儿卖了，不足以平我恨。
陈棠看着林易的笑脸莫名打了个寒战。
女鬼许希从他背后冒出头来，阴森森说：“答应好我的事呢？你骗鬼啊！”
“塔主在闭关呢。或者等我师兄回来，他跟地府的鬼差有关系，让他想办法给你走个后门。”
“那你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额——他上外地逃债去了。”
“要是我投不了胎，我就让你鬼气缠身，不得安宁。”
许希笑。
陈棠瑟瑟发抖。
从除魔塔出来夜已经深了，最后一趟公交早走了。
林易扫了辆小电驴，跨上去。冲裴青挥手：“再见！”
您也赶紧回家去吧，我就回我的小窝享受一个人的快乐时光。
但裴青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直接跨上了林易小电驴的后座。
细长的眉皱起，不耐烦催促。
“快走啊。”
“诶，不是。你不回家吗？”林易一脚踩着地，扭头对裴青说。
“不知道问题解决没有，我准备再买套新房。在此之前，既然是队友，住你家也方便。”
裴青抬脚踩了林易鞋面一下：“赶紧走。”
“诶——”林易瞪大眼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这么理直气壮了！”
“跟你学的。”裴青看了看手机：“对了，还没提醒你，你猫已经一天没喂了。”
所以你回家可能会被暴怒的猫咪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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