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开枪，又突然顿住。
因为从娜塔莉破开的可以看见她身上很多纵横结疤的伤痕，看痕迹，是鞭痕和捆绑的伤痕。
看伤痕的惨烈程度，那些绳子都勒进了肉里。
这？
娜塔莉抓住林易沉思的瞬间单手撑住地面，抬起身体，腿大力扫向林易下盘。
林易可没走神，一直注意着娜塔莉的反应呢。
当即就要开枪。
但另一个人抢先一步，裴青一身血气地按住娜塔莉的肩膀，卸掉了她整条手臂。
娜塔莉脸霎时间白了。
咬牙没有发出惨叫。
林易见裴青来了，也收了枪，环视一圈，周围的警察已经倒了一地。
血腥味弥漫，四处是弹孔，看起来血腥惨烈，但是却没一个人死。
裴青，还是太仁慈了啊。
林易垂眼，无所谓撇撇嘴。
算了，一个小队，他一个人狠就够了。
“裴青，看看这个女人的经历。”
林易说。
裴青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读取娜塔莉的记忆。
他的能力是可以看到一个物体一个月内的经历，也就是他只能看到娜塔莉眼中这一个月发生的事。
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凝重下来。
冷淡的眼中凝聚着杀意。
“该死。”
娜塔莉眼睛死死盯着林易：“你们是什么人？什么读取记忆？你们是超人吗？”
“我们不是超人，也不是救世主，不要对我们抱有希望。”
林易懒洋洋说。
他把一路上翻倒的杂物踢开，又从昏迷的局长身上踩过。把沙发扶起。
眼皮一抽。
马克从沙发背后钻出，咳嗽一声，抖抖自己昂贵西装上的砂砾。
站起身。
还理了理领结扶了扶帽子。
还是那个沉稳的老绅士。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靠，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就躲在这里，挺悠闲嘛。
林易内心暗骂。
这老苟。
打架不行，苟命倒是一流。
他无视马克，坐在沙发上。
给自己点了支烟。
叼着，吐了口气。
笑眯眯的眼在烟雾后模糊起来，显得更加诡谲莫测。
“我们只是黑吃黑，大坏蛋吃掉小坏蛋，我们更黑，更恶，但是——也许可以帮到你。”
裴青尴尬地别过头，又来了又来了。
刚刚还是生死时刻，现在林易又开始不着调了。
正经不过三秒。
“这个女人，她是受害者。”他说。
娜塔莉听到裴青的话后，原本怀疑警惕的神色从眼中稍稍消退。
“你们，真的可以帮我？”
林易眯起狐狸眼：“当然，在光明找不到的地方，邪恶才是唯一救赎，为什么不试试呢？”
娜塔莉的眼神恢复冷酷的坚定。
“我想要你们帮我！”
林易打了个响指，向后靠在沙发背上。
“说吧，我很乐意聆听迷途羔羊的祈祷。”
裴青看见，他背后，欺诈师的虚影正在咧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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