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食物!”小衡笑嘻嘻地捧脸,眼睛里满是恶作剧成功的恶意。
女人端起盘子,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托起小易的脸,将盘子凑到他嘴边。
“乖。”
“有虫子。”小易面无表情。
“有虫子就不能吃吗!”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
小易感到对方的指甲陷入脸颊,有点疼,他皱眉,看到盘子上的虫子在跳动。
他将视线投向小衡,对方冲他甜甜一笑,挤出两个酒窝。
刚刚小衡还对他表现出一种病态的喜爱,现在幸灾乐祸地看女人逼他吃虫子。
小易又去看林韬,身为这个身份的父亲,林韬根本没关心这里的情况。
默默吃着早餐。
这个男人对妻子孩子根本就不关心。
小易感觉女人的指甲嵌入自己肉里,脸颊一阵抽痛。
他神情冷漠下来:“我不吃。”
女人突然呜呜呜哭起来:“小易是不是不爱妈妈了?为什么不吃妈妈的爱心早餐?”
与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更加用力的手。
小易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脸上越痛他的眼神越冷。
痛觉让他自己一开始混乱的大脑渐渐清醒。
不对,他清楚地意识到不对,而自己的眼睛之前居然像是被什么遮住一样
没有发现四号不对。
他睁着眼,死死看着跟前的女人,这不是自己的母亲,这是谁?
他看着凑近的盘子,盘子里跳动的蛆虫。
眼前突然晃过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腐烂的肉,组织中蛆虫探出头。
那是哪?自己记忆力怎么会有这样的画面?
小易疼的眉头皱紧。
眼前细碎片段闪过,最终定格在一张冷淡俊美的脸。
狭长凤眼漠然凝视着画面外,眼神带着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这是谁?这是我。
小易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叫裴青。
格拉,林韬拖开椅子站起来往外走。
女人松开掐住裴青的手去追:“老公~”
刚才癫狂的样子消失不见,声音甜的可以掐出水来。
林韬侧过身:“今天有任务。”
他弯腰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乖宝宝,自己带孩子玩。”
女人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不想让你走。”声音虚弱,低不可闻。
林韬还是走了,门关上。
女人站在门口,丈夫走之后她精神恹恹的,失去了强迫裴青进食的意思,扶着楼梯上楼去了。边走肩膀边抽动,似乎在哭。
呜呜咽咽的声音不仅不可怜,反而莫名令人头皮发麻,觉得恐怖。
她的精神状态瞬息三变,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裴青长出一口气,看向坐在桌边的小衡,或者说,林衡。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自己是在林易的恐惧中。
当时林易把档案纸抛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接住了,之后巨石压下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哥哥对不起!”林衡在裴青冰冷眼神下满脸愧疚,圆圆的眼睛还闪烁着泪花。
十足可怜。
但是裴青早就经受过林易这个戏精的考验,可以做到心硬如铁。
他拿起自己的叉子,狠狠插在林衡面前盘子上。
瓷盘瞬间裂开,碎片四溅,其中一块划过林衡的脸,鲜红的血液流下来。
裴青握紧叉子,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再算计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林衡像是被吓住了,不敢说话。
裴青不管他,走到门前尝试打开大门。
门开了,外面是种满玫瑰的花园,血红色玫瑰盛开如一丛丛火焰。
花丛中一条小径向外延伸,在尽头陡然断裂。
他往前走,走出房子和花园的范围。
瞳孔猛然放大。
他面前是绝地断崖,往前看另一端大陆隔着上万米距离,只能看见一条细线。
往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万丈深渊,血红色花海攀爬在断崖壁上,一路向下延伸。最下是人眼捕捉不到的漆黑。
这里是一座孤岛,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
他记得林易说过他没有家人,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穷困潦倒。
而现实是,他看到的林易小时候的家是这样的,充满魔幻不科学的气息,能住在这里可以肯定林易的父母不是一般人。
他们,也是玩家?或者,玩家之外的某些存在?
“哥哥。”有人在背后叫他,声音怯怯的。
裴青回头,看见一个小胖墩。
他太胖了,浑身肉把衣服撑起。五官也被挤得几乎看不见。过多的脂肪让他看起来有些畸形。
一双小眼睛挤在缝隙里,充满喜爱地看着裴青。
“哥哥,今天要和我一起荡秋千吗?”
他满怀希望地从口袋里捧出一捧糖果,献宝似的送到裴青面前。傻笑。
裴青没接。
他在想。
林易你到底有几个弟弟!
哈湫!
卷毛揉揉鼻尖。
女医生给他抽过血,得出结果是他没被掉包,至于为什么说胡话可能是没睡醒。
“妈妈。那些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吗?”
此刻的卷毛在思考和裴青一样的问题。
我到底有几个弟弟?
女医生摇摇头:“那些不是你的弟弟妹妹。”
卷毛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那是你,你的一部分。”女医生露出一个机械的,冷冰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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