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带着慕枕往前走，指尖一点，掌心上缠着的粗绳就扭了扭身子，一寸寸变成翠绿的长藤，长藤越缩越小，最后缠在了慕枕手腕上，乖乖巧巧地当个手镯。
“它有点灵性，你慢慢养着，说不定以后会有点用处。”
她转头看着慕枕，弯弯眼睛。
“就当是师姐给你的见面礼了。”
少女本是清冷的长相，此刻眼睛一弯，笑意便轻轻流露出来，灵动漂亮，她笑时不拘样子，唇角勾着的弧度恰到好处。
很好看。
慕枕微微抿着唇，指尖轻轻摸着手腕上的长藤，藤条开心似的晃了晃叶子。
阮栖努努嘴：“师姐都送你礼物了，不笑一笑吗？”
她才到慕枕肩膀，站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略有些期待和调侃地看他，等着他笑一笑。
慕枕便学着她刚刚的样子，青涩生疏地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并不流畅的笑来。
他是笑给阮栖看的，所以眸光不闪不避地投过来，眸子黑润润的，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阮栖微微一怔。
他大概是没怎么笑过，唇角牵起的弧度很牵强，尤其笑时并不弯眼睛，那双略微狭长的凤眸仍旧冷冷淡淡，漆黑至极。
阮栖笑着揉揉他脑袋：“很好看，以后要多笑一笑。”
慕枕垂着眼，安静地让她揉脑袋，只是脖颈僵着，眼神中略有些惊惶。
他没学过怎么笑，却早在摸爬滚打中学会了听话。
阮栖带着慕枕在山上逛了逛，本来是想着让他找个合适的地方用来修炼，但少年一个地方都看不上，最后还是决定在院子里划出一片地方来。
歧思仙君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院子就是虞桑的天地，她平日里有专门修炼打坐的地方，那处清水泉就是她弄出来的。
阮栖捏着空白符纸，在院子里划了片地方。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地方？”
慕枕有些茫然地看过来，缓缓重复她的话。
“什么样的地方？”
阮栖点头：“对啊，比如这处清水泉，要不给你弄片竹林好了？”
少年眉目清白，脊背挺直，瞧着跟个小青竹似的。
慕枕微微颔首：“好。”
阮栖便抬手把符纸扬出去，一阵风吹来，符纸飘动的地方落下棵棵青竹，汇成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
“以后你就在这里修炼，不出去也好，宗门里的师兄师姐也没几个交好的。”
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慕枕究竟修的是个什么路子，但想来也不是正派能容下的人，到时候阮栖帮原主完成心愿就会下山，得给慕枕铺好路才行。
阮栖琢磨了会儿：“两月后黑山崖的秘境会打开，你如果能在这两个月来学有所成，到时候我就带你一起进去。”
看看有没有他能遇上的机缘。
慕枕抬起眸子：“师姐要去？”
阮栖又坐回泉边的石面上：“去啊，不只我会去，咱们宗门里还要派不少人。”
是个搞事情的好机会。
如果能给慕枕找到合适的机缘，阮栖也就能放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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