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几道山沟,越过几条溪流,前方的红旗袍进入了一片雾气弥漫的沼泽地。
这片沼泽,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跟着老周出任务的时候走过的迷雾沼,只不过那片沼泽在月色下呈现出一种肮脏的绿色,而眼下这片沼泽,则是一种极致的黑,路面、泥浆,还有浸泡在泥浆中烂树根,全都一水的黑色,乍一看,就像是在黑色的沥青池里腌过一样。
沼泽之中邪气盘生,不用想,在大片烂泥之下,肯定有邪祟蛰伏,想必,先前被女人勾出来的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葬生于此。
我之所有敢做出这样的推断,是因为沼泽之中的怨气也非常浓烈,泥潭下俨然埋葬着许多枉死之人。
女人径直穿过沼泽,最后来到了一条很深的山谷中。
这条山谷的两侧,都是几乎笔直的陡峭高崖,谷内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只有如同白骨一样的大片碎石,和反射出锐利光泽的地面。
乓、乓、乓!
女人停在了一面光洁如镜的崖壁下,抬起手,在坚实的壁面上桥敲了三峡,发出三声生硬的脆响。
那面崖壁没有任何反应。
但女人却对着崖壁说起了话:“能借我一把伞吗,我要去那深山里,寻找我的夫君。”
回应她的,只有山谷中空旷的回音。
下一刻,女人就对着崖壁鞠了一躬,而后就像是挨了一闷棍,突然仰面倒下。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也就在她倒地的瞬间,贴近崖壁的地面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没多久,女人身周的石壳就开始变黑、崩碎,最后变成黑色的流沙,女人就那么一点一点,慢慢陷入了流沙之中。
刘尚昂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救人,但李淮山一直死死抓着他,不让他动。
我心想,这女人是邪祟用来测试村民的工具,料想不会有性命之忧。
待女人消失了有一阵子了,我才凝一口念力,靠着炁海流沙的视野观察一下周遭情况。
流沙下方,一股淡薄的邪气形成了一条筒形的“柱”,这是邪祟挖破岩壳的时候,留下的邪气,但已能在炁海流沙的视野中形成具体的形状,足见那东西的邪气之强。
另外,在这条由邪气凝合而成的“圆柱”下方,就是一个相当大的中空空间。
眼下,变成黑沙的岩壳正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不断愈合,先是黑沙重新变成石头的青灰色,而后大片沙砾开始融合起来,正重新塑造出平整的地面。
那个中空的大空间,应该就是地宫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要在山谷中打一个盗洞下去,必然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想到这儿,我不敢再犹豫,立即朝尚未完全凝结起来的流沙奔了过去。
李淮山在后面低喊一声:“海子,别冒进!”
就在他说话的档儿,我已经一跃跳进了流沙之中。
流沙搅动,我的身子迅速下沉,前后不到两分钟的功夫,我便穿越了沙层,先是感觉脚下一空,紧接着,整个身子都悬到了半空。
下方的空间相当高,这里可是表世界,我不敢托大,立即展开炁海流沙的视野,一边计算我与地面的距离,一边寻找机会缓冲。
大约离地面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头顶上照过来一条手电筒的灯光,下一瞬,我便双脚落地,迅速做一个曲膝盖缓冲的姿势,化解了落地时的冲势头。
刘尚昂和李淮山落地之后,则双双在地上滚了三四圈,才将落势完全化解掉。
李淮山从地上爬起来,端着手电朝我这边扫了扫光,他故意拿光照我的脸,看来是对我刚才的突然行动有点意见。
也不能怪我行动太突然,当时我也是没得选啊,如果不速度快一点,流沙就要重新凝结成岩壳了。
刘尚昂则晃着手电朝周围照了照,光束在黑暗中划了大半周,最后落在了一个青铜打造的炉鼎上,长年潮腐,炉面上已经布满了霉斑一样的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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