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地上的斩马刀“暴怒”，两刀斩下了高宁和窦梅的头颅，轻描淡写如砍瓜切菜。
手里的“暴怒”，缓缓对准夏禾的脖颈……
“柳择言！！”
“害怕吗？害怕什么呢？害怕失去她？还是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可为什么你杀掉那个女孩的时候那么果断那么狠厉那么不假思索呢？明明也有人在乎她的啊。”
“柳择言，我懂了……你想报仇，我沈冲这颗脑袋你拿去，夏禾她什么都没做。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夏禾她还是张灵玉……”
“沈冲！你若是敢说出来，我……”
“好了……不关心这个，你只需要记住，这个女人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就行了。”
柳择言嘴角上扬，那笑容冷漠而血腥。
那柄斩马刀带着尖利的啸声，毫不迟疑地直砍而下！
“很快就到你了，不用着急。”
……
“收尾！各队都有，都把眼睛放仔细点儿，别看漏了……”
长长的“闭元针”顺着督脉扎下去，再大的本事也都用不出来了。
“两位，这次真是谢谢了。”
“不用客气，要谢也应该我们感谢你们……要是你们来的再晚一点儿，说不定王也道长和我身上都要挂点彩。”诸葛青接茬，语气不无嘲讽。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来，这戏你们看得很开心？
“呵呵，原本我们的包围圈设在天师府那边儿，谁知道两位修为高深，硬是将这帮家伙都给阻拦在了天堑之外……不过还好，没让这帮家伙上山祸害……”
“等一等，”和一心想着再见识一次风后奇门的诸葛青不同，王也突然注意到徐四话语里的漏洞，“我记得如果按照枳瑾花的说法，山上应该也潜伏着一批！”
“是吗？被陆老带来的小家伙们收拾掉了吧。”徐四想了想，转头喊徐三，“老三，给宝宝打个电话，问问山上的情况！”
徐三摸出手机，拨通，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然后自行挂断。
打不通？
徐四徐三对视一眼，越发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头。
……
“陆老，我服软啦！这山上全性多得是，你何必就盯着我一个人呢……”
“等我弄死你，自然会去找其他人。”
“靠，早知道不该来的……”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苑陶听出来了，是四张狂之一，祸根苗沈冲的声音。
他在喊……柳择言？
苑陶二话不说拉着憨蛋儿往那边狂奔，陆瑾带着张灵玉紧随其后。
看见的，是瘫坐在地上的夏禾，和那柄乌金色的斩马刀——
张灵玉什么也来不及想，甚至忘了以炁化型，只是借着“戴院长咒”飞扑到夏禾身前——
以自己的后背，接下了柳择言的一刀。
“啧。”柳择言反手一扔，斩马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了沈冲的脖颈，然后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醒了。
“我……做的？”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他脑海中那些凶暴的画面如此清晰，树叶流动的速度在他眼中都变慢了，他甚至能听见手指抓入头发时的声音，一拳打断沈冲肋骨时的声音，一刀切断头颅时的声音……
那些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心旷神怡，飞溅的鲜血在半空中飞舞时，那抹红色在他眼里居然那么美丽……
在沈冲吼出那句“柳择言”时这股快意升到了极致，他想他可以像风莎燕那样……把这个人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这就是狮子的心么？那头暴虐的野兽，他曾经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掌控住的……龙之心！
他突然醒了，在反手把“暴怒”插入沈冲的咽喉之后。他恢复了意识，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张灵玉，你这个白痴……”夏禾心疼地虚抱着张灵玉，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因为张灵玉背上的刀伤深可见骨。
“夏禾……下山……走……”张灵玉眼神有些涣散，这是过度失血的表现，“陆前辈……”
“苑陶，赶紧给我滚下山，我今天没时间再陪你耗！”陆瑾凌空虚划，冰晶暂时覆盖了张灵玉的伤口，“柳家的小子，做的不错。那个女的，放了吧。”
也不等柳择言回应，陆瑾抱起张灵玉，离开了这里。
白式雪蹲在沈冲面前，沈冲费力想摸到她的脸，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
他死了。
白式雪终于忍不住了，失声大哭。
苑陶眼尖地瞄到地上躺着的“贪婪”，见柳择言缓缓走向陈朵，突然恶向胆边生！
“小娃娃！剩下的六把你可得看好了！”
抢了就走！反正他这也不是配套的，少一把也没影响！
柳择言不言，任由他拿到地上的太刀。
鳞片刺穿了苑陶的手心，血流顺着他的手流向刀剑，暗红色的刀纹逐渐明亮。
“见鬼，这……下不来！”苑陶使劲儿甩手，可这把太刀就像黏在他手上。
“这把刀的名字叫‘贪婪’，这样的血，正合他的胃口。”柳择言把“暴怒”从沈冲脖子里拔出，缓缓走向苑陶，“老人家，害了多少条人命啊？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吧……”
“不、不许你伤害老师！”憨憨的身影挡在柳择言和苑陶之前，是那个憨蛋儿，他拿着水枪对着柳择言，胖乎乎的身子整个儿都在发抖。
“我栽在这儿，我认了。憨蛋儿就是个孩子，你要是还念点我的好，就放了他吧……”
柳择言轻叹，“贪婪”收起了它的鳞片，“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走……从我眼前消失。”
“你……就这么放了我们？”
“十秒，再不走我会割下你们的头颅。”
苑陶二话不说，带着憨蛋儿奔逃。
柳择言轻轻捡起“贪婪”，塞回到七宗罪的剑匣里。
然后点开手机微信，后山的路他并不熟悉，也不打算慢慢找。
“在吗，开个导航，去医务室。”
“你受伤啦(O_O)”回得很快。
“先把导航开了，边走边说……”
开启【言灵.真空之蛇】与二壮连接，柳择言一边赶路，一边把事情简单跟二壮说了一下……
“你四不四撒。”说到一半，二壮突然无情地打断了他，“你丧失理智了，可我没有啊。”
“你是说……”
对啊，对啊……原来还可以这样！
既然无法自主控制，就让二壮远程操作！
“如果你是一把无法控制自己的刀，那么我就是你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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