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你怎么回来了？”宁语棠看着坐在下首的二人。
“姐姐，我与副将说好了今日要回宁府的。我想姐姐了。”燕虎露出两颗虎牙，笑容明媚。
夜行偏过头看他，这看见三小姐倒没了刚刚的那副模样，只剩一副蠢样。
“今日之事倒是我疏忽了。小虎，这是前些日子住进清水苑的夜行。”转头望向夜行：“这是原来住在那的燕虎，如今燕虎在校场。”
云意走近，拿着药箱包扎着夜行脖子上的伤口。
“今日之事对不住了。”燕虎起身挠了挠头歉意道。
夜行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严路如今不在府中吗？”宁语棠问道。
“他说今日要出去一夜，我不知他去了哪。”夜行抿了抿唇，云意在他的脖颈上上了药并缠了圈细布。
宁语棠点了点头：“小虎一直没有回来，住在校场，严路又来的急。就都住在了小虎原来的偏房，我倒是把此事忘了。云意，明日把清水苑的另一处偏房收拾出来吧。”
“是。”
“姐姐，不用麻烦云意姐姐了，我明日还要回校场。近些年怕是也住不了几日。”燕虎弯了弯眼毫不在意道，他比原来黑了许多，人也更加壮实了些。
宁语棠走近几步，仔细瞧了瞧他：“准备着。你倒是长高了许多。”上次去校场看他时，两人只匆匆聊了几句，后来她一直在远处看着，倒不觉得什么，如今离得近了才发现小虎已经比她要高了。
“副将也这么说。”燕虎挠了挠头：“姐姐，我去前厅见过宁将军，一会就回来。”
“去吧，我爹看见你定会开心的。”宁语棠笑了笑道。
燕虎笑着转过了身离开了清水苑。
“你的伤怎么样？”宁语棠看向夜行：“今夜严路不在，你们便凑合一夜，明日那处偏房就会收拾出来。”这两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好像当初小虎和谢呈泽第一次见面也是如此。
“我无碍。”尽管他拿着匕首，但还是留了分寸。
偏房只有两张床，他刚来时本来去的是没有人的那个，但是后来严路来了并且浑身是伤，满身血迹，他就让了出来去了燕虎那，谁知会有今日的事。
“你与小虎年纪相仿，熟悉之后或许还是有的聊的。”宁语棠笑了笑，走向房门看着那珠四季海棠，抬手轻轻抚了抚花瓣。
海棠花开的正好，正如去年。
……
待燕虎回了清水苑，几人又聊了半晌，宁语棠便与云意一同离开去了前厅，与宁家人一起去守岁了。
燕虎与夜行二人回了偏房，看着偏房中的两张木床，两人迟迟没有动作。
“严路不在，今夜我就睡这吧。”最后燕虎开口走了过去。
夜行不动，看着他解了外袍。
“你看着我做什么，今日之事我已经给你赔过不是了。”燕虎坐下：“何况你也掐了我的脖子。你见过哪个贼人什么也不拿也不去杀人，进了屋就脱衣裳的？”
“还说什么登徒子，你是女人吗？”燕虎微皱着眉，他在校场大家都是一同沐浴，一同睡的，什么没见过，又都是男人。
今日若是夜行没有直接动手，两人早就解释清楚了，他也免了那道伤。
夜行气结，听着他的话紧了紧拳，忍住想要动手的欲望。若不是他今日有匕首在手，燕虎又穿了那副模样，他根本不想碰到他，燕虎会伤到了他？这人在他和三小姐面前简直就是两副面孔，哪像刚刚的那副蠢样子。
不欲与他多说，夜行走向了木床。
“不过你身手很好。”燕虎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有这样的人在姐姐身边保护着姐姐很好。
“住嘴。”夜行瞥向他，这人怎么这么吵，他都不与他说话，他还能说个没完。
“好话也说不得？”燕虎摇了摇头，不在理他，躺在木床上把外袍盖在了身上。
夜行缓了缓神上了木床扯过锦被，好在他不是日日在三小姐身侧，明日就回校场了，否则他那张嘴定会气疯了他。
三小姐还说他们两人年纪相仿或许会有的聊，哪里有的聊，他看燕虎浑身透着从军营里出来的***子味。也就在三小姐面前是一副乖模样。
夜行刚刚闭了眼，就听见另一侧已经传来了沉沉的呼吸声。
……
“谢呈泽！本将听说今日在你们大祁叫做新年，是个好日子？”懞枭大笑着，身后泱泱大军，夜色下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前面的人举着火把，城楼上能看出懞枭那张扬的笑。
这两日他们又来了十万大军，听说大祁的新年如同羯然的鼓节一样重要，这样的日子定要有些不一样才好。
谢呈泽站在城楼之上沉了面色，这是羯然的主将懞枭，两人已经对战过多次。
不过前些日子他们的人解了羯然人的铁片又做出了许多，他率领一支精锐小队从羯然放弃的拜月山处进了月城，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韩坤趁着混乱，率领大祁二十万大军夜袭月城，攻占了月城，不过懞枭倒是反应的快，直接放弃了月城。羯然损失的并不惨重。
如今羯然已经退到了关城，只是近日又从羯然来了大军。他已经传信给了嘉安帝说了如今的情况和羯然的打算。
谢呈泽看了看身侧的士兵，对着懞枭道：“懞将军说得不错，今日在大祁的确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过……”微微停顿，抬头望了望那一轮圆月，感受到了脖颈上的黑玉，大声道：“正是因为我大祁的将士守在边关，流着血汗，大祁的百姓，他们的家人才能安心地在家中过着新年，便是在月城今日也是万家灯火。我大祁的将士攻无不克，今日必定不会让你们羯然踏进月城城内一步！”
谢呈泽话毕，听到周围的呼吸一沉，明显感受到低迷的士气有了缓解。
懞枭一声冷哼，新年？不知这些大祁人的命有多少要留在今日，过不去这新年，他们的援军到了，整整十万大军。
“攻城。”懞枭一声令下，羯然大军便动了起来。
“守住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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