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超S级吗？他今年好像还只是一年级吧，李夜长一年级的时候有这么强吗？”
目送陈乐山离去之后，好半天，沈狂才重新获得了大口喘气的资格，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转头向旁边颓坐在椅子上的沈楚九说道。
“......”
但或许是被陈乐山直接无情碾压了的缘故，沈楚九并没有开口回应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包厢墙壁上的挂画出神。
从小到大，他虽然都算不上同辈人中最优秀的存在，但极少有人会把他撇出这个行列。
或许正是这样的缘故，他才一直会有与自身完全不符的追求和欲望。
包括对于李胤雅的渴求，还有对于陈乐山的不服，本质上都是他认为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所以才会产生的执念。
可能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总会觉得自己在失败面前，只是差了一点机会，只是刚好差了一点运气。
但实际上，那看起来很小的一点距离，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逾越，而且甚至会越拉越大。
“......认输了吗？”
表情忽然冷了下来，沈狂看着沈楚九，语气微变的问道。
“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赢吧？那种神言，恐怕李夜长都没办法招架。”
终于有了些反应，沈楚九抬起头来，目光仍旧呆滞的望着沈狂，回答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也不是非得要正面硬碰硬嘛......算了，就这些货色，想对陈乐山生效估计也不太可能。”
走到原先爆发出了一团灰色浓雾的柜台前，沈狂从柜子里拿出剩余的那几样并没有被使用上的魔法道具，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说道。
回想起之前被陈乐山用眼角余光扫过的瞬间，就算是沈狂，也不得不说，他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天命神言的威压。
那种压制和震撼的效果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仿佛两个人本质上就存在着极大的级别差距一样，完全无法扭转和反抗。
“反正只有我知道这件事，安心啦，没事的，我先送你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还是西京办的尖子生，大有前途。”
把所有魔法道具都收了起来，沈狂转身，换了一副亲切热情的笑容，向沈楚九说道。
“......为什么？”
有点不适应沈狂这样的态度，沈楚九一时间不禁愣了愣。
他和沈狂虽然是有血缘的兄弟，但两个人的关系从来就算不上有多好，不仅沈楚九自己没有真的把他当大哥看，估计沈狂也不怎么认可他这个优秀的弟弟。
“哪有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今天都被人打击成这样了，我还要再接着踩你几脚吗？别开玩笑了，走吧走吧。”
面对沈楚九下意识的困惑，沈狂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很快答复道。
“好吧。”
终于接受了沈狂的说法，沈楚九起身向着包厢外面走去，而沈狂则是落到了后面。
“......得想个办法解决那个神言。”
看着前方沈楚九的背影，沈狂表情忽然再一次的冷了下来，同时紧皱着眉头思考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
等到陈乐山与禄南雨回到临水别苑后，正好，巴林也结束了对于舒望的诊断。
“什么情况？”
在三楼的客厅里坐下，陈乐山一脸关切的向正对面的巴林问道。
朱芷墨和阿娜斯塔西娅两人还在房间里陪舒望，而禄南雨，莫雨青两人则是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只有三月不知所踪，大概是在哪个角落里休息吧。
毕竟也跟陈乐山跑了一夜。
“她的情况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灵魂。”
巴林表情颇为凝重的开口说道。
通常情况下，灵魂是一个人很少会出问题，但一出就绝对会是大问题的地方。
人类至今为止，对于灵魂的了解和掌握，并没有比太古时期深入多少。
绝大多数巫师，甚至连墨菲校长这样拥有人类最强之名的传奇大魔法师，都不一定能够治愈他人灵魂，哪怕最轻微的病状。
所以，西京李家的那些巫师判断不出来舒望的问题，也实属正常。
“用比较直观的方式来说的话，人类的灵魂其实是一个自洽的圆，由各种复杂的灵魂结构拼凑而成，时刻保持精神力的循环和流通。”
“而舒望她的灵魂则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缺少了一块灵魂结构的组成部分，虽然相比灵魂整体而言，这一小块的缺失不值一提，但这份缺口正随着精神力的循环流通不断撕裂扩大，如果没办法修补的话，大概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她就会面临灵魂崩解的危险。”
“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具体是多久？”
听着巴林的话，陈乐山脑袋几乎一片空白，还是一旁的禄南雨开口，帮他问了出来。
“不会超过一个月。”
巴林很快回答道。
从他此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就算是曾经联手杀死了一位神代君主的伟大传奇三人组中的一员，巴林对于灵魂方面的大问题仍然是没有太多办法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可以花费大量的魔力帮她尽可能稳定灵魂的状况，但这只能是在我们击退了神代君主以后，在此之前，我没办法冒这个风险。”
“没事，我理解，只是，没有别的可用的手段了吗？”
终于回过神来，陈乐山听着巴林的话，当即开口说道。
他自然不会硬要求巴林去帮舒望稳定灵魂状况，大战即将到来之前，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有些自私。
除非他陈某人能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赫尔南还在，或许她会有办法，但不管是我还是阿尔希伯特，都不行。她不是灵魂发生了什么异变，则是最基本也最为重要的结构缺失了，通常情况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有在人要死了的时候，灵魂结构才会自然消解，出现类似的空洞，但她的状况显然和那不是一回事，这种只损害，移除一小块灵魂结构，又不伤害到整个灵魂的手段，连神代君主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说着，巴林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但人类在魔法的本质，灵魂的奥秘，以及时间的尽头方面，向来都是无力的。
再强大的巫师也强不过神代君主，再传奇的大魔法师也没办法对抗时间和死亡，这也是所谓的命运的一种体现。
“......神代君主都做不到吗？”
陈乐山愣了愣，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人能比神代君主更神秘，等级更高，那或许就只有他的好兄弟好基友秦铸了。
难道，这是那家伙的自导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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