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刘太师不顾已经暗流涌动的陕西乱局,执意先解决倭国问题。
在他看来,陕西就是个泥潭,何况现在又有了鼠疫,朝三秦投入军队,短期内得不偿失,那地方太穷了····
开原军急剧膨胀,兵力增至十万,缺钱缺粮,倭寇在朝鲜频频挑衅,攻略日本,以战养战,不失为一条出路。
根据穿越者有限的历史知识(实际上很不靠谱),二代征夷大将军治下的幕府银子粮食足够,更适合他去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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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间,开原远征军还未向釜山集结时,东征军所需的粮食物资已经开始源源不断运往朝鲜。
与此同时,近卫军两大军团沿北运河南下,迎战肆虐西南的奢崇明叛军。
山东方面,在袁崇焕的指挥下,恢复运力的漕运出动所有漕船,协助各部兵马运送军粮。
多达数十万石粮草沿运河进入东昌府,然后装车运向威海卫港口。
济宁、临清至威海卫的官道上,每天向东运粮的牛马车堵塞驿道,首尾相接五六十里,不能相望····天下骚然,时有文人将平辽侯伐日与隋炀帝伐高句丽并称。
天启元年,刘招孙自持海军已成,兵强马壮,遂四面出击,大军东征日本,西平成都,南定运河,北据罗刹(哥萨克),可谓穷兵黩武。
后世键盘历史学家常常诧异于太祖此时用兵狂悖,却往往忽视刘招孙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大限将至,所以才将战争潜力全部透支,如此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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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西南。
袁崇焕在几名卫兵簇拥下,跟着一队河南商贩的马车,缓缓向东。
这次跨区域长途运送粮草,主要还是依靠民间力量,与辽西之战不同的是,刘招孙这次是以朝廷的名义发放盐引,给粮商让利更大,而且是在经济较为繁荣的关内,因此吸引来更多人参与。
“民心可用。”
袁崇焕骑在马背上,举手望向眼前连绵数十里的运粮队伍,呵呵大笑,被晒成黑皮的脸上立即露出两排长满牙垢的黄牙。
“袁都察,何止是民心可用,简直是箪食壶浆,喜迎王师啊。听说开原军惩治跳梁小丑,粮草不济,连福建粮商都来了,都要共克时艰,还有河南、湖广、江西、陕西、山西,晋商都来了,纷纷扬言襄助平辽侯扫穴犁庭,立马扶桑!”
袁崇焕听了微微点头,转身对身边这个文官副手道:
“老许,说事就说事,别这么文绉绉的,在行伍中,不是去翰林院做文章!说了多少次,就是改不了这毛病!”
叫老许的文官个子比袁崇焕高出一头,听了这话,连忙把缰绳勒住,在马背上做出副躬身受教模样:
“袁都察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
袁崇焕挥挥手,继续道:
“商人逐利,给足银子就行。福建那些人是李旦带来的,可不止为了盐引,人家是来和咱们合作的,你让那些铺兵对商户都客气些,不得像平日那样,无故责骂!这些铺兵虽然不是开原兵,不过收了咱们银子,就要按咱们规矩来,听到没有?”
许之源听了这话,脸上立即露出惊讶之色,旋即恍然大悟,做出叹服之状:
“要不怎么说袁都察是平辽侯麾下第一干臣,下官最佩服平辽侯用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有袁都察负责粮草运输,此次大军东征,必······”
许之源还在摇头晃脑说个不停,忽然抬头一看,发现袁都察坐骑的屁股正在远离自己,已经向前走了五六步。
“袁都察,请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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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背插小旗轻骑铺兵簇拥着驿丞来到一段堵塞的粮队前,身材发福的挥舞手中腰牌,大声叱咤:
“堵在这里作甚?快把坏掉的车马推开!”
“军爷,俺全部家当都在这棉花上,就指着运到威海换盐引,棉花没了,俺也活不成了·····”
驿丞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棉花贩子,指挥手下几个铺兵连砸带抢倒在路旁的马车。
一群粮商站在后面冷冷旁观。
棉花商贩一把抱住驿丞小腿,哀求不要抢他的货。
“军爷,我不运了,我自己回去·····”
“上千两粮车被你耽误这么久,误了平辽侯的东征大事,没办你个通倭大罪把你丢进海里喂王八,就该烧高香了!滚开!”
驿丞扬起马鞭,指着周围看热闹的粮商,怒道:
“看什么看?!一车赚平辽侯一百两银子,给你们这么大好处,还敢不好好做事!”
说罢扬鞭就朝前面河南商人打去。
鞭梢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驿丞勃然大怒。
“怎么的?还敢造反不成,给老······”
他这话没说完,前面几个正在抢劫的铺兵忽然都停下动作,抱着鼓囊囊的棉花,抬头惊恐望向主官身后。
周围安静下来。
身后响起一声浓郁的岭南方言。
“衰仔!大人嘅野都畀你衰咗嘞!(大人的事情都被你这人坏了!)”
眼前一群北方商人茫然望向四周。
一个身材精瘦的开原大官在卫兵簇拥下走到近前,用不甚标准的官话命令道:
“既是行伍中人,拿了开原军的银子,就须守开原军律。”
驿丞连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袁都察饶命!饶命,下官也是想着让军需早点运到·····”
袁崇焕脸色阴沉,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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