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荒王抱着书，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是啊——
他明白左相府的人为什么不拿这本书了。
因为当了他的妻子，她才丧了命。
估计，她是再也不想为人妻子了。
这书，自然，也不必拿了。
“她们——还说什么了吗？”
老汉拼命回想，但是一无所获。只能垂头摇了摇。
荒王不死心，继续追问其他细节。“那王妃她——她后来——来看过这本书吗？”
老汉摇摇头。
“王妃娘娘从来没看看过这书？”
“真的。”
“那，她为何不来看，你细细讲来——”
”这——“老人为难了起来。
她没来便是没来，我哪里知道啊？！！！
荒王见老人迟迟不作答，便继续问道：“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老奴怕惹殿下不快。”
“我不会不快的。我向你保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快，也不会罚你，只要你讲。照实讲。”
“那老奴，就斗胆讲了——其实，老奴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怎么想的，只是揣测——”
“没用的废话少说！！！”
“是是是——有一件事，老奴，记得很清楚。当时，还有丫鬟开玩笑说把这本书拿给娘娘，娘娘满不在乎的说，她才不要照着书上死学，去讨好男人，还说什么，这书，是男人写的，根本不懂女人，只是让女人一味的讨好男人，这书，会把女人教傻，她才不看，就让这本书呆在藏书楼吃灰好了——”
听到这里，荒王喃喃道：“所以，这书，她才一次都没看过——”
“所以，这书——才会让左相府的人完全不记得，忘记带走——”
“因为，这对于她们的主子来说，和荒王府一样，是不讨人喜欢的东西。”
荒王捏着那本书，踉踉跄跄的走出门。
自家这个性格怪异的主子竟然这样轻松就放过自己了。
老人长吁出一口气。
那吁出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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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瑕山。
李杳杳见过了扬素波。
此刻，她正以扬素波在白京结交的朋友的身份住在扬府。
素波，平时，也甚少在扬府。
李杳杳也就是每日晚膳后入睡前能看着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安眠。
素波身上有守城的重任。
听说，她本来，怕麻烦，也为了防守，每日都直接睡在营长中或者城楼之上，甚少回杨府。
是从白京回来后，才改了作息，宿在自家府邸，每日两头跑，甚是辛苦。
桓羽生，是带着圣命来监军的，整日，除了和扬家的几位将军议事，就是协助操练兵马，巡营。
其实，对于这点。
李杳杳很是佩服。
桓羽生和扬素波之间，横着个冷立林。
当年，在冷府，冷立林能那样离经叛道的做出当着扬素波的面和桓羽生做亲密之事。
若是自己，恐怕做不到和与未婚夫一起刺激过的人和平共事。
只怕是见一面都嫌恶心，不给他把脸抓花了都算客气了。
而扬素波和桓羽生还能携手布置城防——
真真是有大气度的人。
而李杳杳，为了身份不被暴漏，便和素波与桓羽生一起约定，在外人面前，只称自己“姚瑶。”
如此，她从“李姑娘”就这样变成了“姚姑娘。”
月知恩，本想一直跟着她。
但是耐不住李杳杳劝他先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
再加之月知恩也确实许久不见家人，甚是想念。
又怕近亲情怯，便拖了一阵子。
最终，还是素波派人，生拉硬拽，把他拽去了眼下月家人住的地方。
这日，李杳杳无事，来找素波。
恰好素波方才巡营完毕，便邀请李杳杳，一同走走。
两个人一起走出扬府，来到了暇山的集市。
暇山的集市的热闹没法和白京相比，但是，好歹也算是齐全。卖什么的都有。
扬素波对这满街的货品似乎是没多少兴致，她只是盯着李杳杳，一脸关切：“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吗？“
对于李杳杳而言，这是她上辈子住了数年的地方，也是她一命归西前最后的避难所。
对李杳杳而言，这就是真的是她的第二个娘家。
来到这里，她说不出的感激和亲切。
怎么会不习惯呢？
“在你这里，有你多方照拂，我怎么会不习惯呢?倒是我，一直在府上叨扰，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哪里的话，你肯来找我，说明，你把我当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李杳杳沉默了。
扬素波有些慌乱：“哎——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家就是你家，你只管放心的住在这里就是。我只是——闲聊——闲聊——”
李杳杳勉强笑笑：“你别多想，这没什么。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事。我啊——能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敢想。现在，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也只有你，桓羽生，还有月知恩了。我只想——先活下来。若是以后，日子稳定了，我再回去——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爹娘一面。”
“这样也好——不管怎么说，什么都有个适应过程。更何况，你这样的关乎生命的大事。来了暇山以后，若是想家，只管来找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替你解闷。”
“素波你日理万机。还要承担守城的责任，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好朋友啊。就应该互相照应，我都十分过意不去，我现在只能帮你解闷。若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应该为杀到白京，去给你报仇——”
“别别别——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别把你卷进去，把你也害了——”
“那你，只管在这里放心住。想住多久住多久，就算，是陪我好了。”
“不了。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我在府上着实是叨扰的日子够长。白吃白喝的。没有这种做客法的。之前经你牵线，让我跟着你们的军医梅先生学习医术。原先对医术也不怎么了解，也学得着实不通。最近，打算搬去他的草庐附近的一处民房。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学医。”
扬素波听了这话，又是敬佩又是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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