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更难走，全是石块杂草，也不知道神婆在上面是怎么生活的。
程木清走了一半就累的不行了，或许是此行没有任何收获，心里有点委屈，一屁股坐到草丛里。
“怎么？这就走不动了？”
柏曦还记得上次捉妖他们每次都出来捣乱的事，看到他现在有点吃瘪开心的不得了。
“不如你叫我声爷爷，我就帮帮你如何？”
程一柠白了他一眼，如果是之前没有妖力的自己恐怕等不到上山的就累得不行了，他一个小孩子能坚持到现在就不错了，何况家里还出了那老些事。
“先坐下歇会吧，马上中午了。”
她素来不会安慰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再把孩子惹哭了，干脆掏出手机把玩。
半山腰上没有信号，程一柠刷了好久才看到一个天气预报：“听说过几天会有台风呢，今年的庄稼又要抢收了。”
每年到收庄稼的时节或大或小都要下一场雨，非得把农作物吹倒才算完事。
今年的光照不错，麦子都熟的差不多了，争取在台风来临之前把小麦收了，或许还能晾上几天。
程木清低着头不说话，一直坐在地上摆弄自己的手边的石子，直到程一柠过去拉他这才起来。
“我们得早点回去了，这神婆也没说什么点有用的，回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对方任由她拉起来，几人顶着太阳回到车上，经历好一番倒车才成功回到大道上。
“我去找找线索，你们先回去吧。”柏曦上车前突然感觉到了自己施下的追踪术的痕迹，这个小村靠山，路又难走，何况还跟着一个拖油瓶。
他的神色程一柠就知道有所发现，但现在更要紧的还是要把这小子先送回去，万一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吓一跳就不妙了。
一路上不管程一柠怎么活跃气氛，男生都没有说一句话，整个车厢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你是想先回家还是去医院？”
二伯一倒下，家里的事几乎都落在了这孩子身上，
“你别太伤心了，二伯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木清眼睛通红，猛地推开她，“程一柠，你能不能别再假惺惺的了？”
程一柠被推了个踉跄：“嗯？”
“现在我爸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当初救了你爸，现在你爸倒好，他康复了，我爸现在却躺在床上醒不过来。”
“那我今天……”
程一柠知道事情的都是因她而起，所以她现在也在想办法补救不是吗？
“你以为今天陪我一起去看神婆，这事儿就完了吗？我爸现在躺在床上谁都不认识，一个神婆能解决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他们那些老人迷信，你不会也相信这种鬼话吧？”
两个人之间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又是在医院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引来众人指指点点。
被人围观，程一柠尴尬症又要犯了，但也不能拿这小孩怎么着：“你先冷静一下好吧？”
没想到程木清突然甩开她的手：“你别碰我！”
被他这么一闹，程一柠的脾气也蹭蹭的上来了：“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吗？”
他不说话，程一柠索性接着讲：“先说你爸病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家而起。”
“我爸住院的当天就跟你们说了，要把那条蛇好好处置。结果你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说，反而把那条蛇丢进了垃圾桶。”
“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出事了，反而又怨到那条蛇身上。你还说大人是封建迷信，可是你现在不就是这么想吗？”
程木清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说到底，那天的蛇是自己要丢的，当时父母也没有放在眼里，只是随意让他处置了，没想到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接二连三的事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发泄。
“现在我们也没少做，不光是跟你去庙里请了神婆，我妈也一步不离的，跟着你妈守在病房里，而且现在住院费全都是我家掏的，于情于理，我们家也没有欠你们什么。”
程一柠一通说完，发现那小孩儿不讲话了，本来也没打算跟他计较，他现在知道错了就行。
“行了，你进去吧，我还得回去。”
程一柠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程文谦，心里一惊，刚才的话他没有听到吧？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在家呢。”
他嘴角噙着笑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刚才听说二伯情况好了挺多，我带着爸过来看看。”
走到程木清旁边时，拍了一下他肩膀，意味不明：“木清，你也进去看看吧，二伯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程一柠心想他们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阴谋呢？
“柠柠回家吗？”
程文谦问了一句，程一柠才把思绪扯回来，“是啊，哥，你是要等父母一起回去，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呢？”
程文谦朝他身后的车看了一眼：“柏曦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的吗？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程一柠自然不能说去捉老鼠了：“他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程文谦皱眉：“没事，我回去拿点东西，咱们一起走吧。”
“好。”
程一柠回到车里边给柏曦发了消息，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一直没有回。
过了一会儿才看到程文谦提着一个果篮从大门里走出来。
他把果篮塞到程一柠手里，“你坐后面我开车，先吃点水果。”
程一柠看着得有十斤的果篮愣了：“这不是给二伯送的吗？”
程文谦熟练的启动发动机：“对，但是刚才看到那小孩儿跟你吵架，我就决定不送给他了，还是让你吃。”
“哥，还是你好。”程一柠喜滋滋地掏出一个橘子剥开皮，真甜！
汽车慢慢迟离繁华的市中心，路边的行人车辆也稀疏来。
“刚才二伯醒了。”
“嗯。”程一柠回应一声，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醒了之后就念叨着有一条大蛇缠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不过来，差点就死在了梦里。”
程文谦通过后视镜看向她，目光如炬：“柠柠相信有鬼怪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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