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萤抱了被子跑过去和外婆一起睡。
和外婆聊的挺晚的。
快十点了，老人家神采奕奕，说他们那个年代的生活，不像现在这么繁华，也没有什么灯红酒绿。
傅萤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听着附和。
外婆又提到了她和外公的故事。
她说不腻，傅萤听不腻。
她说完会害羞的笑，仿佛十年前的事就在上一秒发生一样。
可惜，外公已经过世很久了。
傅萤听着，听着，缓缓闭上眼睛。
她睡不着，外婆就唱摇篮曲，哄她。
外婆的手掌很轻很轻的拍打着她，很快，她慢慢的入睡。
外婆看着她，笑了。
苍老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底全是慈爱。
傅萤睡到半夜，手机突然震动。
她惊醒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回头看了看外婆。
发现她睡得熟，偷偷溜出去接电话。
夜里静悄悄的，一点点动静都能让人听得到似的，傅萤进了自己的卧室，接通电话。
“又打扰你休息了。”他声音很低。
寂静的夜里傅萤不敢大声说话，轻声细语的：“没有。”
傅萤站在窗口，往下面看，看到那人正在寒风下，靠在车上抽着烟。
傅萤问：“哥哥，你，你在哪呢？”
“在家。”
“那我怎么看到你车在楼下。”
沈黎光抬眼，朝着女孩的房间看了过去。
傅萤就站在窗口，往下看。
沈黎光不由得一笑：“我就看看你，天冷别出来了。”
“可是，我想下去。”
有时候，傅萤不是那么听话。
沈黎光刚准备开口，女孩的身影已经在窗口消失，然后就看到她从大门出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抱住了他的腰。
她身子娇小，抱着自己有点萌。
沈黎光把烟掐了。
“上车。”
傅萤的手很凉，沈黎光打开暖气，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手怎么这么凉啊？”
傅萤摇头：“不知道。”
“多穿点。”
“刚刚出来的急，我平时穿很多的。”
沈黎光低着头，揉着她的手，轻轻的，很温柔：“我待会就回去了，你下来做什么？”
傅萤往他身边靠了靠，抱着他，不说话。
车里的气氛凝滞，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沈黎光把她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怎么不说话了？不开心？”
傅萤身子慢慢变得紧绷，她摇头：“没有。”
沈黎光听到她语气里的委屈。
听着挺难受的。
“后天我有时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看电影吧，不冷。”
沈黎光点头：“那到时候我来接你，你上楼吧，马上被发现了。”
傅萤从他怀里爬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眸子越来越深沉。
随后，她倾身靠近，吻了他一下。
沈黎光皱眉，按住了她的肩膀，没让她退开。
傅萤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呼吸慢慢有点喘。
沈黎光却突然松开她：“上楼吧。”
傅萤憋红了脸，嗓音沙哑：“好，晚安，哥哥。”
“晚安。”
沈黎光看着她进门，又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傅萤等他离开了，才回床上。
……
放寒假，温天回来了。
很久不见，他话又少了很多。
傅萤有点无聊，蹲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他帮忙。
傅萤转过头看着他：“你越来越沉闷了。”
温天从她脸上别开视线，张了张嘴：“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可以说说你在B大的生活。”
温天顿了顿：“学习。”
“没有其他的吗？”
温天摇头：“没有了。”
傅萤想了想：“你说，你是弟弟，还是我是妹妹？”
温天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懂。
她在说，如果他们父母重组家庭后，他们两个谁大。
“我应该是哥哥。”
傅萤皱眉：“那我如果是姐姐呢？”
“你月份没我大。”
“那不一定吧。”
温天笑了笑，没再说话。
屋里，温情看着院子里两个人，叹了一口气：“天天这孩子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这趟回来后，话又少了，都怪我以前让他学习逼得太紧，他性格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傅明川安抚她：“没事，你看萤萤话多，一直在和他说话。”
“我怀疑天天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傅明川蹙眉：“孩子好好的别瞎说。”
傅萤盼着盼着，沈黎光来接她了。
沈黎光：出门右转一百米。
傅萤回复：好。
傅萤抬眼，就看到他的车停在路边，傅萤看了看附近没人，快速钻了进去。
“想看什么电影？”
傅萤摇头：“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
傅萤往外看，才发现这是去他家的路。
“我们不去电影院吗？”
“过年，电影院没开门，去我家。”
傅萤紧张：“别，别去了，我不看电影了。”
沈黎光：“你怕什么？”
“没怕，就是觉得有点不一样，和之前去哥哥家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扬声问：“怎么不一样了？”
“说不清楚。”傅萤低着头揪着身上的毛呢大衣，
沈黎光笑了笑：“我妈不在家，她回老家了。”
“那就好……”
傅萤觉得跟他回家怪怪的，他领着她进了房间，还关了门。
沈黎光见她脸红，轻笑：“带你进房间是我房间有投影仪，关门只是想开空调而已。”
“哦。”傅萤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随便找部电影？”
“嗯。”
他在手机上翻找，然后链接投影仪。
傅萤在他房间打量。
上次来，是几年前了。
那时她高二。
傅萤看到桌子上的照片，一家四口。
傅萤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不过他好像一直和阿姨生活。
照片上有个小男孩，应该是他的弟弟吧？
沈黎光回头，看到她盯着照片发呆。
“过来。”
傅萤回头，沈黎光冲着她招手。
她还跟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似的，乖乖的就走过去了。
“你选一部。”
傅萤指了指恐怖的：“这个。”
“确定？”
傅萤点头：“嗯。”
傅萤一开始以为他问自己确定，是怕她害怕，电影开始播放她才意识到，她想错了。
现在的电影，总带一点颜色。
傅萤别开脸，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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