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的时候只吃饭，连菜都不夹，还是江软主动夹到他碗里。
吃饭的时候，江软又一次清晰的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还疼吗？”
慢慢放下碗筷，江软坐在他床边，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伤疤，不敢用力，怕沈序会更疼。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问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一丝香甜气息，像是怕吓到他，又像是怕声音大了，他会更痛。
冰冷的指尖带着极轻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伤疤。
沈序放下碗筷，看着姑娘白嫩的小手。
白皙的肤色，与他的淤青形成鲜明对比。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沈序也不在乎别人，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他的世界荒芜一人。
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伴随着饥饿和痛苦。
“不疼……”
江软自然不信：“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痛？”
就在他吃饭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衬衫下的皮肤。
他手臂上的很多痕迹，就像蓝色和紫色是他原本的肤色一样，遍布全身。
江软吃完饭后看了看时间该去上学了，她嘱咐沈序不要离开，在医院等她，她放学就来。
每天中午和下午都会来医院给沈序送午餐和晚餐。
晚上留下来陪床，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像猜测的那样突飞猛进。
虽然江软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沈序，但是他们之间更多时间都是江软再说，沈序乖乖的回答。
但是，江软知道这样也已经很好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渐渐自然。
几天后，到了沈序该出院的时候了。
江软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手里的单子被拿走了，江软转过头。
见沈序黑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序？你怎么来了？”
沈序看着女孩漆黑的眼睛，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把单子叠好放进裤兜。
沈序的性格，在他收起费用清单的时候，江软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沈序...…”
少年抬眼，沙哑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会还你的。”
江软知道他的坚持，“好吧，但是我们说好了，你不能辍学赚钱来还我钱，也不能加班赚钱，更不需要做兼职赚钱还我？在你上完大学工作前，我不会收你还回来的钱的，所以不用急，好吗？”
她眼中的温柔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沈序甚至无法忽略。
沈序别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出院后江软想起他以前住的地方被房东收回了。
他现在身无分文。
江软向他征求意见：“沈序，既然你叔叔阿姨跑了，还不如再租房子，我……”
“我会想办法的。”
沈序打断了江软的好意。
这一次，回复比以前快多了。
江软明白少年的自尊心，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她的金钱帮助呢？
宁城里的房子很多，但是太少了，找不到符和条件的。
江软不想沈序住的离学校太远，也希望找个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但是考虑到沈序的条件，不敢找太贵的给他。
于是她想到了自己手里的一百万，不如拿这些钱在宁城买个房，然后租给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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