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尝夙愿，就能变成凤凰，你不必为我担心。”他平静地说，但眼里没有多少笑意。
江软心里的不安像水纹圈圈不断蔓延，“我们先回去寒光谷，再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软软。”离殒打断了她，“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江软拉住离殒，“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能走。”
离殒收起他的羽毛，停在湖边。
惊鸿一瞥瞧见离殒滴在肩膀上的血，带着诡异的黑色，比普通的血多了几分滞感，几乎是固体。
她越看越觉得疑惑不解，她抬起手想按在他的肩膀上为他疗伤，她训斥道，“你以为你命长，还是以为你变成凤凰能自愈？”
离殒再退一步，右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没用的，我的身体无法通过法术痊愈。”
江软吓坏了，忘了缩回手。“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逆天的代价吧。”离殒低低的“呵呵”笑了出来，慢慢放开了手。“捷径从古至今都没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是涅盘重生。”
江软沉默，离殒的手掌打开，乳白的内丹有鸽子蛋那么大，包含着微弱的光辉。“我找到了，这是抑制你魔性的灵丹妙药。本想马上给你，却被困山洞多日，没有机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把药丸递给了她。
江软接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试。”
“我当然相信你。”江软见他这么说，忙解释道：“这药丸够吗？不然我就带回寒光谷，试着再炼几个。”
“这种药丸足以维持一百年，绰绰有余。”
“那我就放心了。”江软闻言然后毫不犹豫的接过来，服下后就像在开水里慢慢加满冰的感觉，一点一点慢慢变温。
离殒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有用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事了，”江软感激地说。“辛苦你了，离殒。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离殒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寒光谷？”
“我和某人订了契约，我不能再以自由人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了。”
江软更是疑惑，“你签了什么契约？为什么要签那什么契约？”
离殒专注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伸出手，远远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以前的我太弱了，不能保护你。”
江软的心突然哽咽了，她不是不理解他的情意，她一直把他当成师兄，当成伙伴，但她没想到他会为她这样做。
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了她的胸口，江软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者是之前吃了药丸之后，一点点把心里的凉意放了出来，另一股无名火，逐渐触动了她的心。
她不着痕迹地捂住了心口，眼里映着离殒担忧的目光。
他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天劫之后，有那么多人过不去心魔，为什么一定要考验她和蜀山那段孽缘才能让渡劫顺利？
反正飞升成仙狐比妖狐要名正言顺的多。如果她能提前飞升成仙，那么对于那些自称是正道的仙来说，她最终会不会免于被当成妖。
离殒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若有所思的眼神迷茫了，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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