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辣 ，辣椒！我专门弄了很多新鲜送的，你你你再切一点进去呀！”
商侥充耳不闻，只在香料包里多放了点干辣椒，油爆酱料时倒是加了些辣椒粉，就是用量微乎其微，看得手机那边的林珞长吁短叹。只不过一会儿他又被旁边冒着热气的锅子转移视线，偷偷咽口水去了。
商侥接着洗萝卜，切成大段下锅，又放了糖，下了酱料，果不其然听到林珞大叫起来：“你你你别全部下锅，你给我留点儿啊——”
“留了。”商侥拿了个小碗在镜头面前晃了晃，“这是你一个月的份。”
林珞看着那勉强盖着碗底的酱料，心里流着眼泪骂脏话。
汤熬了一段时间，萝卜都软得能用筷子戳出**。商侥于是随便扔了些手边的素菜进去，可以说非常随心所欲了。他这牛杂汤是按照人家正宗地方菜视频学的，学出来却是什么配菜都敢往里加，十足的草食动物。
他最后放了耗油收汁，关了火，一点点盛出来，将熬软的萝卜和牛肚牛心等用剪刀剪成小块，装在密封盒里——林珞从小我行我素到大，说了“回不来”那就是到明天都回不来的意思。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商侥做好放凉，再收进冰箱冷藏，等人回来再吃。
他们五年来都是这个模式。
林珞从来不提房租和水电费，商侥也不问。只是他几乎无限纵容对方的异想天开，动手一点点跟着视频学做菜，学来学去，竟然略有小成。
不过按照林珞的说法，是他身上终于学出了那么一丝“人间烟火”。
——
林珞认为，这世上是还有一事情，可以把商侥留在人间的。
那就是油画。
商侥将菜装好放凉，整理干净厨房，又洗了个澡，才来到二楼。
二楼的面积只是一楼的一半，仅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几乎胸口高的立式台灯，一个衣柜。衣柜后面是玻璃门，玻璃门上贴着玻璃贴纸，是整个二楼最醒目的东西。
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画。
商侥先打开床头灯，然后绕过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印着无数颜料痕迹，衣领衣摆边儿发黄，变形成波浪状的宽大T恤。这是他的工作服，有很多件款式类似的，但他永远偏爱最脏最旧的那件，一般只有等到林珞来给他扔掉，下一件T恤才能得到宠幸。
他换好衣服后，推开玻璃门走进阳台，视野陡然丰富了起来。除了墙脚有张用来临时休息的软垫，不大的地方摆着几个画架，一套简易电脑桌，剩下的全是随意散落的白色雕塑和小件道具。
商侥直径去电脑桌上打开了电脑，登录了屏幕上唯一一个社交软件“云浪”，更新了一条动态：接单。
这条消息一出，立刻像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电脑提示音忽然炸了起来，短短几分钟这条动态下的评论破百，并且还在快速地往上飞升。
商侥皱起了眉。
他难得露出明显疑惑的表情，慢半拍地点开平时关掉的私信，这才发现消息突然多出了近千条，又退出去下拉动态看了几条评论后，还是拿出手机给林珞发消息。
林珞那边似乎是真的忙，足足十五分钟后才回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送去琅西的那幅画被人用一千万买了。”
今天的“糊口工作”注定是做不成了。
本来下午还剩两个小时，足够商侥在这个时间内接一个小幅儿童插画——他五年来就靠给儿童杂志画插图过活，极偶尔接一些其他插画，总的来说是个非常不起眼的画手。唯一特别的是，他会给省内知名的琅西画廊送画，同时将照片放在云浪上。
这是林珞给他安排的资源，却被他拿来做慈善，随意买家定价，并且会事先告诉买家，这副画所卖得的钱都会全部捐出做慈善，作者本人一分不要。
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五年，商侥总共送去琅西的画也就三张，后两张早被平淡无奇的价格卖掉，反而是第一幅，直到他结婚前还无人问津。
如今倒是一鸣惊人。
商侥整个下午都在翻被轰炸过的工作邮箱，最后果断地关了电脑。
他没根本没翻到工作的单子。
那些跳动的文字和提示音瞬间被按了暂停键，整个阳台顿时又回归了宁静。阳台的窗帘只拉了一半，金黄色的夕阳斜斜照进，将满室白色雕塑添上一层饱满醉人的光辉，更为突出这一屋子的奇形怪状来——多数是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的动物，也有造型独特又抽象的物体——总之没有人像。
它们安静地出现在金色的光环下，仿佛被富有了生命般，悄悄营造出一个无声的世界。
商侥盯着黑掉的屏幕好一会儿，仿佛成了阳台上唯一一座人像雕塑，最后才慢吞吞地动了手指，不甚熟练地在手机上下载了工作邮箱和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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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门当户对骄傲omega男配，不能温柔体贴白莲花beta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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