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可饶恕咒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远离火炉的沙发上，像是坐着睡着了一样，听到彼得提起他的名字，他也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抬起左手，作为对同学们礼貌掌声的回应。
“黑魔法……”他声音沙哑地说道，终于能堂而皇之地讲起他最钟爱的话题，他的黑眼睛闪闪发光，“千变万化，诡计多端，不可消灭。”
学生们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哈利和罗恩小声议论着，赫敏只顾得上埋头做笔记，只有克里斯丁·埃文感兴趣地望着斯内普。
“黑魔法的历史与巫师的历史同等漫长，早在四大创始人创立霍格沃茨之前，早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师村庄出现之前，甚至早在咒语被发明使用之前，黑魔法早已制造了数不清的杀戮。”
“我在这里不是为了教你们使用黑魔法——”他盯着克里斯丁的眼睛，显然又在摄神取念，“克里斯丁·埃文，你的期望恐怕要落空了，我向你保证这节课不包括任何实践环节。”
“我要你们走出温室，看到真正残忍的东西，这样你们在实际面对它们时才不至于惊慌失措，现在……”他低声咳嗽两下，叹了口气，动作幅度很小地挑了一下魔杖，几只被布料盖住的笼子从教室墙边飞来。
他掀开布料，每只笼子里都关着惊慌失措的老鼠，学生们大概猜到了，这些老鼠身上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黑魔法被明令禁止的时间并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长。十八世纪初，三个最恶劣也最被滥用的黑魔法被国际巫师联合会列为‘不可饶恕咒’，任何人只要试着对人类使用不可饶恕咒，就足够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的牢了。”
他用魔杖点了一下其中一个笼子，打开了笼门。
“灵魂出窍。”他随手拿杖尖指了一下老鼠。它乖乖从笼子里走出来，顺着他的魔杖爬到了他的左手虎口上，眼神迷离地蹲坐着。
“这就是夺魂咒，施法者可以利用它控制他人的思想，是一种看似温和，实际上能造成巨大混乱的咒语。”
小白鼠从斯内普手上跳下来，落在笼子上，开始有模有样地做仰卧起坐，学生们哈哈大笑。
彼得注意到斯内普拿魔杖的手纹丝不动，可见他后续控制被夺魂咒控制的人时并不需要使用魔杖，完全是无杖施法。
“你们看这只老鼠，它很像一个人。”斯内普的嘴角扭出了一个笑容，他故意看了一眼坐在炉火边的彼得，学生们笑得更大声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彼得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一只老鼠。
斯内普抬起魔杖，老鼠停止了仰卧起坐，恢复了正常的姿态，他又懒洋洋地说道：“钻心剜骨。”
斯内普的动作幅度依然很小，他的表情既厌倦又淡漠，老鼠在他杖下吱吱叫着，疯狂地扭动四肢，它一会儿把身体蜷曲，一会儿又把身体反弓，细长的秃尾巴紧紧地夹在中间。
学生中再也没有了笑声，被施咒的老鼠在笼子上拼命打着滚，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因为痛苦而紧绷，所有人都在想象这样的酷刑施加在人身上该有多么残忍。
斯内普冷淡地看着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的老鼠，丝毫没有停止施法的意思。
“这就是钻心咒，”在老鼠急促的惨叫声中，他语气平淡的解说道，“这种咒语可以使人感受到噬骨灼心般的痛苦，长时间受刑的人会被折磨成疯子，甚至直接被折磨到死。”
好几个女生捂住了嘴巴，男生们也大多都在强忍不适。从彼得宣布这节课由斯内普讲黑魔法开始，德拉科就吓得够呛，眼前残忍的一幕更是令他胆战心惊。纳威看着那只蹬腿的老鼠，两眼发直，冷汗从他白纸一般苍白的额头滚落。
彼得心里咯噔一声，他想起纳威的父母被贝拉特里克斯摧残致疯，纳威的母亲是一个圆脸女巫，她被折磨到后面已经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够了，西弗勒斯！”彼得制止道，“纳威和德拉科已经受不了了，够了。”
斯内普停止了施法，老鼠栽倒在笼子上，四肢摊开，尾巴仍然紧紧地夹着。“这就受不了了吗？我本想演示钻心咒致死的效果。”他说道。
斯内普转向纳威，后者绞着手，浑身都在颤抖，好像被折磨的不是老鼠，而是他一样。
“你太脆弱了，隆巴顿。”斯内普盯着纳威的眼睛，轻蔑地说道，“你太把自己那点不足挂齿的小痛苦当一回事了，生活本身就是残忍的。”
纳威的肩膀在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睛里流出，他咬牙切齿地与斯内普对望，愤怒在他胸中积蓄。
斯内普讪笑着说道：“行了，解决了隆巴顿同学的小阴影以后——”
“闭嘴！你懂什么！”纳威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些食死徒……”
学生们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平素老实巴交的纳威竟然敢和斯内普叫板。
彼得明白斯内普的话已经触碰了纳威的底线——纳威能忍受别人对他本人的一切欺凌，但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父母。但纳威不知道的是，斯内普其实已经不久于人世，他自己正在忍受着长期的折磨，自然会认为纳威的痛苦只是小事。
斯内普缓缓把魔杖举起来，杖尖指着纳威，学生们发出了惊叫。
“隆巴顿，假如我现在对你施钻心咒，你要怎么阻止我？大喊大叫还是痛哭流涕？假如你在战场上看到更残忍的东西，你会当即捂住眼睛假装它不存在吗？面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时，你这套软弱的东西毫无作用，你应该做的是这样——”
他把杖尖重新对准四脚朝天的老鼠，叫道：“阿瓦达索命！”
一道刺眼的绿光闪过，老鼠的尾巴无力地垂了下来，它的胸脯不再起伏，它死了。
“这才是你该做的，隆巴顿，你应该让贝拉特里克斯倒在你的杖下，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对一个无关此事的老师大喊大叫，现在，在我发火之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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