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禾一琢磨，她都大学了，称不上早恋。
“不能算。”她这么回答。
听到这话童启才放下心来，依然警戒得看了眼梁彦，站在原地和李凝禾尬聊。
“对了乔温，昨天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你算出来多少？他们都说是2，还有人说是6，我算出来也是6。你还记得你的答案是什么吗？”
这人连聊天都不会聊，李凝禾心想，要是真的乔温本尊在这儿，可能会感到无语。因为她对于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从来都是放弃。
“我没有填。”李凝禾淡淡说道。
“啊！没关系，也有很多同学跟你一样最后一题没来得及做。”
结束了这个话题，童启又开始扯到别的话题，滔滔不绝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他们站在路口，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李凝禾额前的头发被吹得飞起。
梁彦瞅了童启一眼，把围巾递到李凝禾手上，走到另一侧挡风。
“对了，寒假你准备怎么过？”童启问，“我们班上想一起去郊区的雪村玩，你要不要一起来？”
为了不让乔温在学校里留下个不好的形象，李凝禾一直耐心回答。
“你们班的活动，我就不去了。”
“那你寒假准备做什么？”童启毫无眼力见还在追问。
又朝李凝禾招了招手，指着停车场的方向说：“我爸爸开车来了，这些都是你的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李凝禾正琢磨着说什么能尽快结束这个话题，闻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香烟味。
童启明显也闻到了这味道。
走过去对梁彦说：“同学，你是在抽烟吗？”
梁彦将烟夹在指尖，任由北风把烟圈都往童启脸上吹。
又拿出烟盒，作势要递一根给他。
“一起？”
童启嫌弃得往后退，瞪着他说：“这样不好。”
梁彦朝他痞笑了一下，浑身散发着高中时那种冷漠又危险的气息，朝他勾勾手说：“怎么？准备告老师去？乖学生。”
“你简直不可理喻。”童启又往后退了一步，最强却不饶人，“之前你不应该在这里抽烟，把烟味都吹到别人身上。”
“哦，行。”梁彦应了一声，让开风口的位置。
没了他的遮挡，冷风直接倒灌过来，把童启吹得面容失色差点站不稳。
见跟梁彦没法沟通，童启直接走到李凝禾面前说：“这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乔温你以后还是尽量离他远点，免得把你带坏了。”
“可是他是我的朋友。”李凝禾这么说，“但你只是普通同学，我愿意和我的朋友同行。”
梁彦把烟掐灭扔进了商场外的烟灰垃圾桶，回头看向李凝禾。
“可是你看看他这什么品行？”童启满脸都是不屑，手指着梁彦说。
李凝禾左跨一步，挡住了童启指向梁彦的手指。
说道：“他是医大的学生，论成绩，你可能还比不上他。”
“……”
童启走了。
还没来得及反驳李凝禾的话，听到路旁他爸爸的车鸣声就转头飞快跑开。
甚至刚刚说过要带李凝禾一起走的话，都被他抛在脑后。
李凝禾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难缠的小孩。
“他喜欢你啊？”梁彦忽然把凑过来，下巴搭在李凝禾的肩膀上。
李凝禾继续往前走，让搁在自己肩膀上的下巴扑了个空。
“很明显是喜欢乔温的外貌和我的性格，他喜欢的本就不存在于世上。”李凝禾提了下手中的购物袋，“况且他这种都够不上喜欢，可能只是单纯有好感。”
“那什么是喜欢？”梁彦跟在后面故意追过来问。
李凝禾白了他一眼没回答，快步走过了红绿灯，差点让梁彦跟不上。
空中又飘起了小雪，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有飘雪，导致道路变得难走。
李凝禾的鞋底不防滑，走几步滑一下，忽然感到脚底被踩到。随着她往前走的惯性，鞋底整个脱落了下来。
皱着眉往后看，梁彦默默收回了腿。
“你故意的？”
“没……”这句否认有些没底气。
李凝禾单脚站着，一蹦一蹦来到路旁商铺的屋檐下，确认一遍这鞋底是彻底装不回去。
周围也没有能买鞋的地方，这样回去脚肯定会被冻伤。
梁彦走到前面，蹲下身对她说：“我背你。”
见李凝禾没动，他又用略微耍赖的语气说了一句：“既然是我弄坏的鞋，我当然也有背你回去的责任。不然我公主抱你回去也行，就是这两个购物袋得扔在这儿了。”
“你舍得吗？”李凝禾抿了抿嘴说道。
她两步上前，靠在梁彦的背上。
“哪个不舍得？”梁彦背着她往前走，侧过头问，“你是说我的超市购物袋还是人？”
“你有哪个不舍得？”李凝禾勾住他脖子的手逐渐拉紧。
“都舍不得。”梁彦笑着说。
路过商品街又看到那几个高中女生站在甜品站前吃冰激凌，一转头看到梁彦背着一个红围巾女生，纷纷瞪大了眼睛指过来。
“他还真有喜欢的人啊！”
梁彦的胳膊往后撑住她的背，四个购物袋都被李凝禾拿在手中。
梁彦人高又力气大，并且有意让李凝禾在他背上躺得舒服一点。即使购物袋重量加上，依然走得又稳又快。
李凝禾的围巾抵在中间，软乎乎暖融融，正好挡住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鼻息间有淡淡的洗衣粉味，李凝禾看了眼购物袋，她刚刚帮梁彦买了橙花味的洗衣粉。
“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梁彦往上掂了掂，在红绿灯处等下。
“我在想下次要闻闻你那个新买洗衣粉的味道，所以记得多倒一点扔洗衣机。”
李凝禾没说怎么闻，只听到梁彦先是很轻得笑了一下，随后笑到浑身都抖，被李凝禾拍了一下肩膀才停下来。
“刚刚有个公交车站。”李凝禾抬起身子指着后方说，“你怎么不过去坐公交回去。”
“我知道，”梁彦并没有停下，甚至越走越快，“反正回去也只有两公里的路。况且......”
他话说道到一半，停下脚步站在路边，身旁传来“滴滴”两声短促的车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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