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云团有一道闪雷的划过，乔温只觉得耳旁被狠狠震了一下，随即是耳鸣充斥在周围。
整个脑袋宛如当头一棒，嗡嗡作响，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嘈杂的声音全都散去。
只剩下呜咽的风声和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春晚节目声，肩膀赶到有个力量扣住，梁彦正在朝自己靠近。
吓得乔温忙用尽全力把他往前一推，大喊一声“停！”
面对梁彦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乔温看起来更加惊慌失措。
“我怎么在这里？”
乔温往周围看过去，哪里还有舞台和观众的影子，她竟然站在了梁彦家的天台上。
头顶又是一阵雷声，乔温指着梁彦慌张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什么情况？”梁彦被推得这一把至今胸口还有点痛，满脸懵站在原地，
很快反应过来了对方的不寻常，走过去抓着乔温的手腕往自己胸前收紧，问道：“你是谁？”
“我是乔温啊，不然呢？”
“你们换回来？”梁彦脸都黑了。
竟然在他快要吻过去的时间节点又互穿回来了，在开什么玩笑。
经过这么一提醒，乔温才反应过来，冲到梁彦家里找到镜子查看。
欣喜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乔温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从梁彦家跑了出去。
“你去哪儿啊？”梁彦跟在后面问。
这一代临近小吃街，车辆人群众多，要是乔温在他这里出事，宋楚涵能把自己房子拆了，
“我去晚会会场！”乔温的声音传过来，往后挥了挥手。
隔壁的那对夫妻听到动静到阳台上往外看，感叹道：“这姑娘性格还挺有趣，刚刚还温温柔柔的，一下子活泼了不少。”
李凝禾醒过来的时候，感到周遭乌压压看过去都是人，她被挤在栏杆处，但是没有拥挤的感觉。
低头看过去，宋楚涵双手撑住栏杆给她留个一个地方。
他耳朵通红，视线看在台上的杂技表演，却在和自己说话。
“我是说，我只是问一下，因为刚刚提到了就随口问问。”宋楚涵语无伦次酝酿了一堆前缀词后，鼓足勇气继续问道，“等上了大学后，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不太行。”李凝禾毫不犹豫回答，伸出一根戳到他胸前保持距离。
宋楚涵整个人泄气沮丧。
“不过乔温应该可以，你得亲自去问她。”李凝禾又说。
宋楚涵在反应了两秒后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指着李凝禾结结巴巴：“你你你……怎么是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我还在梁彦家的天台，忽然一下就穿过来了。”李凝禾用最快的语速解释。
宋楚涵面容扭曲，挫败靠在栏杆上。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表白，没想到演变成这个情景。
周围没人察觉到他们这里的异常，李凝禾冷静观察周围的情况。
“原来你们俩偷偷溜出来就是来这儿啊？”
身后人群涌动，李凝禾感到后背忽然被人顶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装到了栏杆上。
台上的节目已经表演到了高潮，两位主持人喜气洋洋走了上来。
在灯光聚集中，主持人开始了节目单上的惯有流程。
笑着对台下说：“时间如白马过驹，转眼距离新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遭了！”宋楚涵低头看向李凝禾，忽然慌张。
拉着她往人群外走。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着急？”李凝禾跟着他往外跑。
人群拥挤，宋楚涵没有抓住李凝禾的手，而是很有分寸捏着她的袖子，艰难挤出来后才解释说：“刚刚的节目说，除夕佳节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感受幸福的滋味。我们两个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宋楚涵跑出去一段距离，转头看还在原地的李凝禾，又重新回来对她说：“你要不要去找梁彦？”
李凝禾还在回味刚刚宋楚涵说得那句“喜欢的人”，笑着点头答应。
两个人到路旁花了很久才打到车，好在春节时候路面情况不堵。
以最快速度赶到梁彦家，此刻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却发现敲门没人响应。
“你们找谁啊？”隔壁穿着睡衣的阿姨开门走出来，“这家的小伙子出去了。”
“他们去哪儿了？”宋楚涵问。
“不知道，”阿姨摇了摇头，“忽然就跑了出去，看起来有急事，现在应该已经走远了，”
李凝禾和宋楚涵互相看了一眼，挫败得往楼下走。
他们想尽办法用了最快的办法到达，却在最后时刻错过了。
“李凝禾的手怎么了？”乔温在路旁等车，发现了手上的伤痕。
冬季深夜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割脸，这个路口叫车常年困难，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车。
“说来话长，”梁彦也走过来，双手插兜立在另一边，“她回你家的时候受到了袭击。”
“那个持刀伤人的疯子？”乔温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惊魂未定，“她怎么样？”
“我及时赶到了。”空气寒冷，梁彦吐出团团白气，“受了点惊讶，那疯子也抓到了。不过你急着去哪儿？”
被这么一问，乔温磨磨蹭蹭看地面。
看起来还怪不好意思。
她站在路旁等车，头发被风吹得四散。
看着不远处微弱的路灯光，笑了笑说道：“我想在跨过除夕这个有意义的时刻，和宋楚涵待在一起。”
她摸出手机查看，已经显示没电关机。
“你手机带着吗？”乔温转头问梁彦。
后者两手一摊，用无奈的语气说：“出来得太急，没来得及拿。”
梁彦表情依然淡漠，和跟李凝禾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大概懂了，跟他和李凝禾跨年那时候一样。
他的遗憾和美好都跟她有关。
所以才想在最好的时候和对方在一起。
耳旁有车鸣声呼啸而过，一直在状态外的梁彦忽然想起了什么。
走过来对乔温说：“我们不该在这里，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没有时间了。”乔温沮丧。
梁彦看了眼表说：“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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