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笑一声，胡亥：“乱了好，乱了我大秦帝国才能洪水摸鱼，在西楚层层封锁中杀出一条血路。”
“若是天下不乱，西楚层层封锁，大秦帝国连东出只怕都做不到，更别说是重铸帝国了！”
“有时候乱世就像是一柄双刃剑，有利有弊，只不过此刻对于我大秦帝国有利！”
说到这里，胡亥一摆手：“传令：大军立即埋锅造饭，朕要在城外重击龙且大军！”
这一刻的胡亥是极其冷静的，他清楚大秦帝国想要保住河东郡南部，就必须要与龙且硬碰硬的一战。
只有击溃龙且，才能立足河东，以其赫赫武功镇压宵小之辈。
“是——！”点头答应一声，韩谈转身大步离开了。
……
大口吃尽一鼎肥羊肉，胡亥目光在地图上寻找着适合的设伏地点。他清楚龙且手握十五万诸侯联军，是秦军的三倍。
若不能仔细思谋，恐怕大秦帝国这一次东出将会损兵折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最重要的是大秦帝国刚刚凝聚起来的军心民心将会大散，胡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一个道理。
失而复得未必致命，但是得而复失将会万劫不复。
如今敏感而脆弱的老秦人再也经不起一次巨大的折腾了，胡亥再也不能让老秦人失望一次了。
故而，这一战大秦帝国必胜，他胡亥必胜！
胡亥抱着必胜的信念，但他并不盲目。他知道大秦帝国处境艰难，若是不能击退龙且，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吴县，砥柱……”
当目光落在砥柱山脉的时候，胡亥眼底一亮。从渑池到大梁，砥柱是必经之路。而砥柱山脉并不大，甚至于不适合埋伏。
默然良久，胡亥大喝一声：“韩谈，立即传令大军，连夜出城，直入砥柱——！”
“是！”
……
大军急行，在第二天清晨便赶到了砥柱山脉之中。此际胡亥的大军，此刻正埋伏在河东郡边境重镇吴以南百余里的砥柱山地。
这片山地地带，处于河东郡与河南国之间。由于此地太过于靠近河南国，夹在秦河南两国中间，若是战争爆发，任何一国都随时可以干预，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片山地，不是险峻高绝的兵家险地，寻常人甚或连名字也叫不出。
从地形说，西南是平原，穿出山地又是平原，山前山后没有大河，全部山地只有三四十里。
这种半山半原的丘陵，对于速度天下无双的精锐铁骑，实在算不得险地。
但是胡亥看中的，正是是它貌似平庸这一点。特别是当大军开到之后，他观察了整整一个时辰。
“陛下，此乃无水，山脉也不绵长……”韩谈看到这一幕之时，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声。
胡亥清楚，历来兵家讲究兵贵山水。特别是兵仙韩信，对于水之一字更是用的登峰造极。
凡是河流高山从来都是兵家必须刻骨铭心的，看得透，用得好，一条河流一道山原，足可抵十万大军。
以此看来，砥柱山脉并不是一个好的战场。
心中念头闪烁，胡亥幽幽一笑：“中车府令，不仅你这么想，龙且也会这样想——！”
“这片山脉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内藏乾坤。这片看似舒缓的山地，实则是外圆缓而内险曲。”
“你看：山口是舒缓的小山头，大道宽阔，可是越往里走越是狭窄曲折，两边山势也逐渐增高，这里山体处于黄土层，多土少石，以至于林木特别茂密。”
“更重要的是，斥候传来消息，龙且大军进入山道的时间正好在晚上，这里必然是绝佳的决战之地。”
……
说到这里，胡亥没有再言一字。他清楚这片土地貌似平凡的假象，必然会影响龙且的决断。
更何况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五万大军在砥柱山脉中休整一天，早早的进食，准备妥当，长戈森森，战马喂饱，将士喝足。
只等着龙且大军开到，一战而胜之！
日落之前，五万大军已经全数到位，默然良久，胡亥断然下令：“何来，由你率领一万步卒，将北面的出口堵死。”
“刘志，由你率领两碗骑兵封堵南面山口，在十多里之外的密林中静候。”
“是——”点头答应一声，两大千夫长转身离开。
如今战争来临，让他们极为亢奋。在大秦帝国之中，只有战功才能晋爵，得到土地女人权势地位。
巨大的诱惑，让他们对于战争极为热衷。经过秦帝胡亥的一系列措施，秦军之中封侯赐爵之心徒然升腾了起来。
对于这一点，秦帝嬴斐是十分在意的。因为他清楚，秦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魂开始复苏了。
目光如炬，胡亥这一次要将龙且的十五万人马，全歼在这条默默无闻的砥柱道上。
为此他甚至于下令，从大秦帝国尚坊运来了五十车硫磺、硝石与炭的混合，提前埋伏在了砥柱山脉之中。
胡亥记得清楚这就是火药的配方，他要以自身为代价，毁掉这支大军，为大秦帝国的重铸提供最大的机会。
“陛下，五十车硫磺、硝石与炭混合物，到底有何大用？”
瞥了一眼韩谈，秦帝胡亥冷笑一声：“朕请兄弟们看一场乱世烟花，送反贼一程！”
胡亥虽不懂如何提纯火药，制作出威力极大的黑火药。但是他始终一点，那便是当量达到一定的程度，足以引发质变。
夕阳将落，高山顶上的胡亥看见南边原野上漫天烟尘暴起，不用斥候回报，也知道龙且大军到了。
看到这一幕，胡亥不禁笑了。
五月天长，太阳虽已经落山，原野的景色依然遥遥可见。一片暮色中，可见旌旗招展遮天蔽日，龙且大军排山倒海般压来。
“禀将军，斥候来报谷中安静，四周并未发现秦军踪迹……”
来到山谷口的龙且，听到斥候营统领的禀报，长剑一指：“前方是砥柱道，穿谷而出便是开阔平原。”
“我军入谷，两骑并行，前后相随，宜快不宜慢。点起火把，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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