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殿,牧野上人高大的背影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身旁的木桌上还有两杯正冒着香味的茶水,云雾茶,这是谭歌第一反应。
他打量着四周,上次牧野上人发怒的样子他可是记忆犹新,当时这个大殿差点都被牧野上人给毁掉了。
“老师,您找我?”谭歌躬身说道。
“嗯……”
牧野上人只是“嗯”了一声后便再也没有言语,也没有转过身子看谭歌,他既然不说话,谭歌自然也就恭敬的站在一旁。
和牧野上人相处的多了他便懂得了一些相处之道,牧野上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和他交谈的时候会不时的陷入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处境,他有时候会说着说着突然陷入沉默,仿佛是沉浸在某种的念想之中。
他不说话,谭歌也不好贸然说话打破气氛,他恭敬的站在那里目不偏移,直愣愣的盯着地面。
“坐。”
过了一会,牧野上人缓缓的转过身子,指着谭歌身旁的木椅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颇为威严,说完了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他转身坐在首位的椅子上,端起了茶杯往嘴边端着,但是目光瞥到谭歌的身上时,他又将茶杯放下。
一声微不可听的叹气钻进了谭歌的耳朵里,随后便听牧野上人说道:“天彩续玉膏的事情……没办法了。”
他没有表情的脸庞随着这句话说出也变得黯然,水云间那边的态度很坚决,根本没有一丝反转的余地,看到水云间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他突然觉得自己大半辈子守护的东西在渐渐的变质。
应该是早就变质了吧,从二十年前,从师兄担任掌教的时候,诚然,是他将天衍门带到了最辉煌的时刻,带到了巅峰,可是这个庞然大物同时也在走下坡路啊!
纵然自己已经对天彩续玉膏不再抱有念头,但从牧野上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内心还是不由得愤怒起来,连赛医仙这个救命恩人的亲笔书信都不足以让这群人将天彩续玉膏拿出来。
这就是王朝第一势力么?真是让人心寒啊!
虽然心中愤慨万分,但是谭歌的面色还是不曾改变,他语气平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听到谭歌平淡的语气,牧野上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小徒弟面对这样的事情,可真是冷淡至极。
他不由得重新打量着谭歌,清秀的脸庞,单薄的身体,放在千万人之中不足以吸引人,可是他听到这个决定他人生的消息为何这般的波澜无惊,难道是他明知不可能了,所以才破罐子破摔了么?
应该不是,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散发着坚毅的光芒就可得知他不是甘人之后的少年。
收回打量的目光,牧野上人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口中说道:“水云间那边的老家伙们想见你一面。”
谭歌有些诧异,诧异牧野上人对长老们直接称呼老家伙,也诧异那些长老为什么会见自己。
“他们见我做什么?”谭歌不解的问道。
牧野上人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讥讽在他的嘴角挂着,口中冷冷的说道:“逢场作戏而已!”
谭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懂得了牧野上人口中的逢场作戏是什么意思,谭歌此行是带着赛医仙的书信来的,那他就代表着赛医仙,水云间既然拒绝了谭歌索要天彩续玉膏的请求。
那他们总不能不见谭歌一面,不给天彩续玉膏可以拿掌教闭关为由推过去,但是连谭歌一面都不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什么时候去水云间?”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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