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领导会为难你吗？”路上，川娃忽然朝陆卫东问道，他有些担忧。
一旁的马华立即笑了起来，“张师兄，你说的是杨厂长吧？师父才不在乎呢！在车上，李厂长……。”
忽然，马华用手捂住了嘴巴，露出尴尬神色来。
原来，陆卫东正瞪着马华呢！目光充满了警告意味。
“马华，你什么时候嘴巴严实了！什么时候就带你去接私活。”陆卫东正色道。
“嗯！师父，我错了！”马华苦笑道。
“认错就完了？你回家要好好反思一下，争取把这缺点改了，争取能够独当一面。”陆卫东说道。
“是！师父！”马华露出惭愧表情，没了不久前的轻浮姿态。
陆卫东点点头，朝川娃道：“川娃，你也记着，咱们做厨子的，一定要管好这张嘴。否则，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明白！师父，我一直谨记着呢！”川娃急忙道。
陆卫东点点头，他回头瞅了一眼。
远远的，礼堂大门口，已经有男同志上前搭讪于海裳。
两人笑着交谈着，看样子已经热络了。
陆卫东回过头来，朝一脸思索的川娃，马华两人道：“看到没有？没有我们，这位姑娘也能找到帮忙的人，这种事情，你们以后会经常碰到，对于我们不熟悉的人，一定要学会拒绝。因为，一旦答应，你们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这陷阱不管对方是有意布置？还是碰巧而为？一句话，它就是一个麻烦。”
“可是，师父，如果是有人急需帮助呢？”马华皱眉问道。
他或许想不通陆卫东话中深意。
“这就需要伱们细心观察了！比如，刚才那名于海裳姑娘，求人态度傲慢，这一点看在她年轻不懂事的就不计较了，至于她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根据眼下环境，她的叙述，我可以猜测，一定是因为缺少一双高跟鞋。”陆卫东淡淡道。
“真的吗？师父，这你也能猜到？”马华顿时呆住了。
“哈哈！随口猜测而已！走吧！这与我们无关。”陆卫东微微一笑，招呼两人跟上。
半路，马华跳下车子，交在川娃手中，他与陆卫东，川娃两人分开回家去了。
陆卫东，川娃两人回到四合院。
刚刚入了前院，只见陆家正门口围了黑压压一片人。
“卫东回来了！”随着有人喊声落地，围在门口的人群，以及从正堂屋内冲出的人群全都团团围住陆卫东，密不透风。
“卫东呐！你终于回来，我们等了你一天了。”
“卫东呐！累不累？节日还要工作啊？”
“卫东老弟！看到你太好了！”……。
一群人嚷嚷着，都一副激动样子，让陆卫东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陆卫东什么时候受大家如此欢迎过？
这些人陆卫东基本都认识，都是他过年时候去登门要账的主家！
这些人在过年的时候，可从没有如此热情态度。
只有淡薄，冷漠，狡辩。
当然，只是一小部分人。
大多数人基本还是蛮客气的，没钱会说一些难处，许诺明年一定还。
不管怎样，他的登门，让大家有些尴尬。
眼下，大家态度立即翻过来，自然让陆卫东有些不适应。
他瞅着最前面的一人道：“王叔，大家有什么事情？”
“卫东呐，我过来是还钱来了！”王叔立即从怀中掏出八张大团结来，双手奉给陆卫东。
这恭敬样子，仿佛陆卫东像是催命的判官大人。
“哎哟！多谢王叔！这下，省得我过年时候跑一趟了。”陆卫东笑着接了过来。
“卫东呐，是我家真的没钱，眼下这钱还是我想法弄来的，卫东呐，你多多包涵啊！”王叔挤出笑脸，尴尬道。
“哈哈！没事！没事！谁家都有手头紧的时候！王叔，我现在给你拿欠条。”陆卫东正要分开众人。
忽然，刘叔也挤了过来，朝陆卫东大喊道：“卫东呐，我家也过来还钱。”说着，他从衣兜掏出一叠钱，递给陆卫东道：“整整一百二。卫东，不信可以数数。”
陆卫东接在手中瞅了一眼，朝刘叔笑道：“我谁也不相信，也相信刘叔呀！得了，刘叔今年发财了？”
刘叔听了脸上笑容僵硬下来，他勉强苦笑道：“嗯！勉强有点钱，这不！给你送来了。”
“多谢刘叔啦！等会儿坐下，我给你泡壶喝。”陆卫东笑道。
刘叔一听高兴起来了，他连连点头道：“好啦！好啦！”
随着刘叔好啦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挤到陆卫东面前还钱。
“哎哟！张叔叔，你不是离开四九城了吗？’
“咳咳！卫东呐，我……我只是搬家，只是搬家！过年时候，忘了告诉卫东你呐，你不会怪罪我吧？”
“哪里哪里！你与我爷爷是朋友，你过来就是长辈啊！不过是一个疏忽罢了，我怎么会怪罪？这钱什么时候还都行的。”
“卫东呐，别的不说了。张叔一定挺你。”
“多谢张叔叔啦！”……。
陆卫东一一收了钱，立即回屋从柜子深处取出欠条，把各家的欠条归还。
“带回去干嘛呢？直接烧了不好吗？”有人大笑一声，直接点火烧了欠条。
越来越多的人也凑趣加入，一团火烧光了所有，恩恩怨怨化为一撮灰。
很多人开始告辞，陆卫东一直送大家出了大门口，挥手告别。
这一别，未来能否再聚？
没人能肯定！
大家看到的陆卫东，并没有太多喜悦。
他脸上只有平静！很平淡！
是啊！
陆卫东已经成为红星轧钢厂最炙热的人物之一。
他的影响已经超出了红星，在四九城开始传名。
这样的人物，岂会因为一角一元而欢喜？而感激？
呵呵，更不用说，这些钱原本就是人家陆家借给他们的！
不收利息，已经是人家开恩了。
大家神情颇有些复杂，很多人觉得，他们错失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这种东西，有可能隔绝了他们与陆家的来往。
眼下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也许，只有明天知晓吧！
或许，明天陆家再次腾飞，变的高不可攀！
或许，明天陆家折戟沉沙，坠为寻常人家最底层！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能看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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