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搬回来放桌上看着,晴天搬出去陪它一起晒,晚上也要圈着睡觉。
仔细想来,这似乎是少女第一次有意识地准备送哥哥的礼物。
然而好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它要什么时候出来。”她抱着盆去找樊少恒,脸上神情低落,“我又做错了么。”
樊少恒也纳闷,碧玉幽蓝姬子花生命里极强,按说两到三天就能冒芽,这都第五天了,土里连个绿点都看不见。
旁边的苏芊芊翘着二郎腿磕瓜子,听到这话私笑非笑地睨了眼樊少恒,喉咙里哼笑一声。
“可能时候还没到,”樊少恒劝她,“植物是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的,要不然柚子可以试试和它聊天,指不定哪天它一高兴就出来了。”
苏芊芊又是哼笑一声。
绯柚偏头,皱了眉,“是这样么。”
“对,肯定是的!”樊少恒斩钉截铁。
“好吧。”绯柚点头,抱着花回去了,打算和它聊天。
绯柚一走,樊少恒就垮了脸,他头疼地扶额,嘴里念着,“坏了坏了,那颗种子不会是死了的吧。”
苏芊芊起身,拍了拍手,把瓜子皮抖落,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你去哪!”
“我去菜园陪大白菜说说话,”她扯着嘴角,“指不定它一开心一个坑冒仨呢。”
“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樊少恒撇嘴。
“这有什么的,”苏芊芊耸肩,“你再换颗好的种子进去不就结了。”
“你说的轻巧,柚子每天守着那盆花比少主守着吃的还紧,我怎么换啊。”
“想个法子把她支开咯。”
“比如呢?”
“比如谈谈她哥。”说到这里苏芊芊咦了一声,“不对啊,这几天绯柚光顾着花,对她哥的事情一句也没问,她怎么不急呢?”
“好像是。”樊少恒摸了摸下巴,“可能她知道,急也没用?”
“不,不会。绯暝秋在绯柚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苏芊芊皱眉,“她不可能对她哥不上心。”
“那你说,是为什么。”
苏芊芊皱眉,“原因只可能是一个,她在拖延。”
“啥意思?”
苏芊芊捏着下巴走了两圈,眯着眼睛面带思忖,“她一开始就没做好和她哥对着干的准备,但是理智上又知道自己不得不和她哥对着干。
我们打个比方,你明知道明天要考试,今天要复习,可是还是拿着手机放不下,你说这是为什么。”
樊少恒恍然大悟,“理智和情感上出了偏差。”
“不行。”苏芊芊猛地一锤桌子,“她拖得起我们拖不起,你去和她谈谈,让她立刻弃暗投明。”
樊少恒抱胸,“说得容易,要不你去?”
“我……”苏芊芊语塞。
“我没记错的话,你在那个世界从事的是什么…文字艺术创造的工作?你去劝绯柚不是正合适?”
“拜托,我是文字艺术创造,又不是文学艺术创造,当个键盘侠我没问题,面对面谈判我虚嘛。”她噘着嘴,满脸不情愿,“再说了,那天大师兄说得已经挺好了,绯柚都没触动,我不可能说得比大师兄还好。”
她朝门口退了退,“这是挑拨离间的活儿,弄不好她会掐死我的,要去你去,反正被刺杀的不是我,我不着急。”
“你!”樊少恒瞪眼指着她,没想到苏芊芊这么不要脸。半晌开口,“行,我去就我去,到时候我和她谈,你趁机去换种子。”
“成,没问题。”
“多放几颗,免得又是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啊。”
……
当天晚上,绯柚照例要抱着自己的盆盆上炕睡觉。她没有和花聊过天的经历,只有和柳树精说话的经验,于是便打算给它讲故事。
下午讲完了哪吒,花似乎不喜欢,没有半点反应。
这会儿正准备将牛郎织女,木门笃笃笃的就响了起来。
“柚,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哦。”少女抱着盆下地,哒哒哒跑门口,抬头对着樊少恒,“有事?”
“有,你跟我来。”少年看见她怀里的花盆,头都大了,怎么睡觉都不放过人家。
“你先把花放屋里,别一天到晚跟抱狗似的。”
绯柚没有说话,抱着花盆的手臂紧了紧。
不乐意。
樊少恒轻啧一声,指了指外面,“大冬天的,夜里凉抱出去得冻死了。”
哒——
转身就给放到了炕上。
樊少恒见此笑了,“成,走吧。”
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异子樊少恒在绯柚心里,从头号敌人变成了无害物种。绯柚现在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怀疑樊少恒要把自己引入什么机关阵法,而是很放松地跟在他身后。
这样的转变是绯柚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一切都自然而然,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缓和融洽。
樊少恒带着绯柚翻上了自己的屋顶,两人并排坐着,抬头就是一夜的星星。
绯柚盯着他,示意他有话快说。
近距离被貌美的少女盯着,樊少恒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抬起头指了指天,“那啥,听说你们觉得那颗星就是我?”
“神龟是这么说的。”
“按照你们这里的说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命星宿,”他扭头,看向旁边的绯柚,“你和你哥哥是哪两颗?”
绯柚垂眸,“只是说法罢了。星辰是神君掌管的宝物,一只邪妖怎么会有属于自己的星星。”
说这话时,少女脸上的神情淡然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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