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为泠歌掖了掖被角, 泠歌已倒在了她的怀中, 想汲取很多的温暖。
祁洛搂紧她的肩头，柔声道：“泠歌, 别怕，会暖和起来的。”
泠歌微微点头，“我确实是个狠辣的女人, 我的真面目不是你眼前这样, 我杀过很多很多人。”
祁洛侧头听着，伸手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 我只希望从今往后, 你都不会再杀人了。”
泠歌嘲然摇头, “我想我回不了头了，那些当初我忘不了……”
“当初？”祁洛忽然觉得眼前的她让人心疼, 不自禁地抱紧了她, “你可以的。”
泠歌的声音有些酸涩，“七年前, 我刚及笄……”
祁洛呆呆看着泠歌的脸，心疼地抚上她颊上伤痕, 安静地听着她说当年的点滴。
七年前，还是相府千金的泠歌及笄大礼刚过，大哥宇文凌云便带着她出门赏灯。
小时候的世界总是充满了美好, 满街的各色花灯, 让泠歌觉得格外的美妙。
泠歌兴冲冲地跑到一个兔子灯前, 激动地朝着身后的宇文凌云挥手，“大哥，我要这个。”
“不如让在下买给你，如何？”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让泠歌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宇文凌云身后缩了一缩，打量着这个陌生男子。
男子二十出头，微微有须，身穿一袭黑衫，让人觉得有些阴沉。只见他买下了兔子灯，目光炯炯地望着泠歌，“宇文小姐，送你。”
“我……我不要了。”泠歌觉得心底有些不安，紧紧揪住大哥的衣角，“大哥，我要回家了，这里不好玩。”
“妹妹可不要胡闹。”宇文凌云不悦地将泠歌拉出了身后，“王将军既然送了你兔子灯，你便要接下，这是礼数。”说完，宇文凌云对着那黑衫男子抱拳道，“舍妹还小，不懂事，王兄多多担待。”
“我怎会与宇文小姐计较呢。”说着，王将军将手中兔子灯塞到了泠歌手中，“拿好了，不然小兔子跑了，你可追不回来了。”
宇文凌云脸色一沉，道：“王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将军脸上的笑容一僵，道：“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虽然你爹爹大权在握，可是少了边关兵权，一样逍遥不了多久。你们兄弟想做这守边大将，没有我王家的举荐，你们直接逼皇上下旨，只怕就算当了也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被军功显赫的普六茹家夺了去。”
宇文凌云忍了忍怒气，“难道你想反悔？你明明收了我那么多……”
“嘘……”王将军示意宇文凌云勿要多言，“这里人多口杂，若是王将军心里那口气想说出来，不妨你我寻个地方，好好详谈。”
“怕你不成！”宇文凌云看了一眼泠歌，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你们把小姐带回去，我一会儿便回来。”
“慢着。”王将军满是深意地看着泠歌，“若是没有这水滴滴的佳人，你我之间也没话可谈。你该明白，随国公府也对这边关兵权心痒痒的，出的价码可不比你们丞相府低。”
宇文凌云忽然明白了王将军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迟疑地看了看满眼惊恐的泠歌，“你这是羞辱我们丞相府！”
王将军放声一笑，“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迟早也是男人床上之人。她贵为相府千金，难不成你还怕她嫁不出去？可是这兵权，你该明白，一旦没了，你们丞相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大哥，我怕……”泠歌颤抖着看着宇文凌云，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宇文凌云蹲了下去，摸了摸泠歌的头，“妹妹，大哥会记得你的恩情的。走，跟我走，大哥带去你个更好玩的地方。”
“我想回家……”泠歌往后缩了缩，“我哪里也不去了。”
宇文凌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泠歌抱了起来，“只怕，由不得你不去。”说完，瞧了一眼王将军，“明日早朝之上，你该知道说什么了吧？”
“大哥不要！不要！”泠歌慌了，在宇文凌云怀中挣扎，“我要回家！”
“闭嘴！”宇文凌云骤然一记手刀，劈昏了泠歌。
小兔子灯从泠歌手心滑落，摔在地上，燃烧了起来。
“很好，宇文兄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王将军阴冷地笑了笑，“你可知为何我要举荐你们？”
宇文凌云不答话，看着泠歌脸上的泪痕，隐隐生出一丝不忍来。
“因为随国公府没有美人，哈哈哈。”王将军看着昏迷的泠歌，“这样水滴滴的美人，若是做了我的女人，我与你们丞相府可是紧紧连在一起了。”
宇文凌云恨然咬牙，这个时候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跟着王将军来到了他在长安的别院，宇文凌云将泠歌放在了王将军的寝室之中，沉重地走了出来。
王将军满意地一笑，“你放心，她不会记得今晚发生过什么。”
宇文凌云一瞪王将军，“王兄你什么意思？”
王将军从怀中摸出一瓶药丸来，“吃了这个，我想今夜注定是个难忘之夜，只是明早她醒来，绝对不会记得昨晚多疯狂。”
宇文凌云叹了一声，道：“她今日方才及笄，王兄，你还是多怜惜一些。”
王将军放声大笑，“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女人，粉嫩得可爱。怜香惜玉之事，我念着你们丞相府的面子，也会多多留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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