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一阵沉默。
尽管漫歌最近越来越过分, 但她依然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曾经的漫歌是有这样那样的臭毛病，但她觉得，漫歌至少是高傲的，是耿直的。虽然他拖音高冷，还在外面玩弄CP赚粉丝的钱, 但他把吾族当自己家, 把她姽婳当自己人, 愿意一起发展，这就够了。
姽婳看着这些截图, 心里一阵发寒。
被IP转换器毫不留情地扒下伪装之后, 她清楚地看到漫歌本人在那里说：“听说无相很有背景，姽婳为了发展工作室的商业，就可劲儿的抱无相大腿, 所以今晚漫歌才那么憋屈。”
憋屈？
姽婳承认，她有拉拢无相的嫌疑, 但还远远没到抱大腿的地步！这么多年了, 工作室一步一个脚印，坎坷跌宕地发展至今, 历经多少辛苦他漫歌一点看不见吗？
哪一年的周年歌会，不是让他漫歌出够风头？别的CV们只能露脸一两分钟，他漫歌甚至能上麦十分钟！今晚要不是他口无遮拦地提起《九天劫》, 她也不会让主持人打断他, 他还好意思说憋屈？
漫歌的面目在姽婳心中一下子变得可恶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 漫歌披马甲来YS搞事情的手法很熟练——恐怕这不是第一次。
她打开隔壁一个帖子，复制链接发给蓝炫，随后敲出两句话：“蓝蓝，你再帮我看看这个。”
蓝炫打开链接，发现是之前DISS无相、伪造聊天记录的那个帖子，立刻明白了姽婳的意思。待转换了IP以后，连一向理性的她都微微一愣，截图发给姽婳：“婳儿，你看看吧。”
那个楼主IP，竟然和漫歌的一致。
姽婳怔了半晌，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弧度：“漫歌啊漫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与此同时，白景离也从客服这里得知了这一切，他说：“很好，一切如期上演。”
客服摸不着头脑：“白景离，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景离说：“作死。”
“然后呢？”
“配合穿越者。”
“可是你俩连面都见不着，黑化值掉得非常缓慢，你怎么配合他？”
白景离终于舍得把他的计划透露了冰山一角：“我会和他见面的。”
“你一直作死，原来是为了和穿越者见面？”客服想不明白，“可是你们不在一个城市，你对他又那么傲娇，怎么能和他见面？这……会崩人设的。别说他不会约你，就算他约了你，你也不可能答应吧？”
白景离没有回答他一连串的疑问，伸手点开姽婳发来的聊天弹窗。上面赫然是这些帖子上的IP截图，姽婳问他：“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白景离简短地敲了几个字：“都是我做的，不解释。”
“好的……你，很好。”
姽婳说完，两个人同时关掉对话框，再次陷入冷战。
为了方便统计各个剧组的进展，姽婳和蓝炫给工作室所有的策划、导演、编剧开了个交流小群。姽婳难得点进群里，下载了蓝炫上传的剧组进度表，看到之前全四期的那个剧，白景离已经在歌会之前交了音，她放下心来，问：“全四期这个剧，音审了么，需不需要反？”
过了一会儿，这个剧组的导演出来回话：“审过了。这个角色是漫歌最拿手的风格，而且漫歌自己也看了原作，配出来的感觉大致不错。有个别不到位的地方，如果不细抠，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他整体情绪是流畅的。”
“那就好。”姽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随即便问，“你们告诉我实话，漫歌平时在剧组的表现怎么样？”
“……实话么？”
“是的。”
那个导演于是说：“大神嘛，总是不太好相处。”
姽婳对这个含糊的回答并不满意：“怎么个不太好相处法儿？”
蓝炫只瞄一眼，就知道了姽婳的意图。她便出来说：“上次在另一个组里，他有两幕戏需要反音，阿晴给他pia戏，他走了以后，阿晴当场就哭了。”
阿晴是新来的导演，虽然经验并不多，但她对戏感的把握和整体的审美都非常到位，细节处理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说非常有灵气。姽婳在考核的时候，也是因为看中这一点才收了她。
可漫歌大大丝毫不把这个年轻的妹子放在眼里，妹子提的客观意见，他丝毫不接受，还放话：“要这么弄我可配不了，换了我吧。”“你会不会pia戏啊，你是怎么进来的？”“爱做不做，走了。”
姽婳听蓝炫这么简单的转述都觉得过分，以她对漫歌的了解，不难想象漫歌当时说话的语气有多恶劣，居然把妹子说哭了。
蓝炫说：“婳儿，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说，可阿晴在工作室小半年，做出什么成绩你是知道的。咱们这种全靠爱好的社团，一分钱工资没有，总不能让人白白受委屈。再者，我想让你看看一个你不了解的漫歌。”
“你说得对，最近他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姽婳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都在窥屏，都出来吧，和我好好聊聊漫歌这个人。“
其他的策划导演们见自家两位大佬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再潜水，纷纷跳出来讲述她们在漫歌那里的各种遭遇。
另一边，无相听了系统汇报的情况，非常满意反派的表现，“很快漫歌就把自己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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