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邻珏为了陪白鸽吃鱼柳包，特地休了一天假。恰逢年前，工作都在前置，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天时间，只想和白鸽多待一会，便车也不开，挨着白鸽握着他的手在路上走着。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走在路上，醒目得很。今年不怎么冷，即使是年前，两件长袖加外套就差不多了。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羽绒服，白鸽还掏钱买了两件芝麻街的套头毛衣给他们两，一红一蓝。邻珏平时多穿西装，那件红色芝麻街给他宝贝一样收在衣柜子底，买了半年多，才穿过三次。白鸽则不同，经常穿，蓝色的套头毛衣已经给他撑松了不少，还洗的泛旧了，灰色的卫衣帽子露在外面，层进了羽绒服的帽子里。
他帽衫的两根带子长短不一，有一根都要缩了进去，邻珏站在白鸽面前，白鸽仰着头，嘴无意识地长着看他。额头的碎发卷卷的，贴着光滑的额头。
邻珏把白鸽的帽衫带子对齐，伸出两根手指绕了绕，再一扯，修长的手指退出来，就成了一个小蝴蝶结，隔壁那根带子也是同样的做法。白鸽傻愣愣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灰带子变成了两只小小的蝴蝶结，瞪大了眼睛。
“好！好康！阿珏......好康！”
“是是是，阿珏好看。”
邻珏捏了捏他的肩膀，白鸽的衣服穿得多，触手便绵绵的。他又牵着白鸽的手，带他继续走向麦当当。
除了白鸽心心念念好几天的鱼柳包，邻珏还给他点了圣代和他爱吃的炸鸡翅，自己则把大薯条倒在餐纸上，也不沾番茄酱，慢条斯理地吃着，看着白鸽把鸡翅倒出来，双手拿着吃。
白鸽把小鸡腿的肉倒过来，送到邻珏嘴边，邻珏吃了一小口，用纸巾擦了擦白鹅油乎乎的嘴，在白鸽吃完之后，又把他的手给擦干净。
受过苦的痕迹似乎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消失，白鸽的手容易干裂流血，不知道是不是那长久的拾荒时间造成了这些。在这几年，邻珏经常会像公司的女孩子讨教，也会去看有拿一些偏方，从护手霜到茶油都用过了，白鸽的手终于没那么容易裂开了。只是之前的疤都还留在那里，述说着什么。
邻珏倒是从来都没有觉得难看的，他擦干净白鸽的左手，白鸽便把手横插到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交，他做这些小动作平常而自然。右手则捏着那只鱼柳包，傻里傻气地移动着头，左右看中间那块炸鱼排。
“阿珏...鸡...炸鸡...”
在白鸽的世界认知里，与只有超市里面一条一条的鱼，酸菜鱼里面一片一片的鱼，冷藏柜里一块一块的鱼。而炸鱼排和炸鸡腿堡太像，他分不出来。
“不是鸡，是鱼。”
白鸽又看了会，把手从邻珏的手上退出来，掀开盖住的那片汉堡包，有上下看了看那块方形的炸鱼排，才小声，又有一点点不信地“哦”了一声。
邻珏一听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捏了捏白鸽的肉爪爪：
“你吃了就知道了，鸽鸽。”
白鸽将信将疑，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了两下，他猛地低下头，看着从金黄色脆皮中露出的雪白鱼肉，把整个鱼柳包都送到了邻珏嘴边。
“阿珏！好吃！阿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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