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达成默契
“冰。”雷娅迟疑了一下开口，声音轻轻的，却毫无犹豫了：“我和勒弗，什么也没有做过。”
冰律沙与她紧紧相拥的身体果然僵硬了一下。
雷娅伸手搂住他的腰，声音轻而快，但充满恳切的温柔：“听我说，冰，我知道我所说的未必能让人相信，不过我不想骗你……”
冰律沙第一次被她这样主动地抱着，她洁白细软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腰，仰面看着自己的美丽面孔在忽明忽暗的朦胧月光里唯见诚恳认真，让他的心不知不觉被撼动了。他慢慢软化下来，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等她解释。
“……你知道我之前上过战场？去年的事情……后来我醒过来被人救了，但是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记得，知道我是雷娅只是被认出来而已，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是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日记才知道的。”雷娅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现在所有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亲密的举动，而我的日记里也是毫无纪录，我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冰律沙震动了一下。
她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虽然在笑，还是可以看出迷茫苦恼……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指尖在细白的肌肤上轻轻抚触。
雷娅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抚摸到了她嫣红的嘴唇。
雷娅迟疑着想要开口，却被他的手指轻轻按住：“……你害怕吗？”
“……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怕吗？”他声音很轻柔。
雷娅似乎被催眠了，低下头，很久才轻轻说：“嗯，可怕。”
他紧了紧拥抱她的双臂，低声说：“以后不要害怕了……没事了，过去就算了吧。”
雷娅心里颤抖了一下。
过去……就算了吗？
他这样说的时候，是指的回忆？还是贞节的问题？
抑或是说勒弗？
霎那之间，仿佛有许多许多念头纷纷杂杂涌上来，好多声音在叫嚣，怎么能就算了呢？
我活到十七岁的那些点点滴滴，怎么能就这样丢了？
别人对我的爱，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再也不能得到的爱……死亡所浸染的东西，怎么可以说算了就算了？
我怎么忍心遗忘？
可是心头却好像还有一点清明，告诉她遗忘才是唯一的方法。
真的，应该算了。
人一生要遇到多少不堪的事情？如果不能丢开，遗忘，开解掉，大概只能把自己逼疯吧？
所以此刻她伏在一个自己并不能说爱，却打算过一辈子的男人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当初遇到，自己对他的不屑和暗地的嘲笑，何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冰律沙静静拥抱着她，两人似乎可以一直拥抱下去，直到明天太阳升起。
这无关爱情，只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慰籍。
很久很久以后，他低头望着她，说：“雷娅？”
“嗯？”她抬头。
“天快亮了。”
“嗯。”
“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一对。”他注视她的眼睛带着矢车菊蓝宝石的澄净明艳，又仿佛雨后深蓝的天空。
这一刻，雷娅被这种美丽所震撼，久久才喃喃说：“是的，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我就想过，我们可以成为关系不错的夫妻……”
冰律沙微微皱眉，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抱你回去吧。”他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沉腻的味道。
雷娅脸红了：“……你还什么都没穿……”
不管怎么说，冰律沙还是成功穿好了衣服，如愿把新婚的妻子抱回了房，并且在路上只遇到了一个早起的园丁而已。
把妻子安置在床上之后，他求欢成功，两人缠绵了一阵子。
雷娅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很理智地说服自己这是自己以后必须尽的义务，还是趁早习惯比较好。
而且这一次痛楚更低了，甚至还开始慢慢产生一种异样的热潮和愉悦感。
冰律沙事后倒在了床上，一向紧绷的肌肉都完全放松，动都懒得动一下，看得出来很满足。
性欲和食欲一样，只要满足了就会使人脾气变好。
虽然他还没好意思问雷娅感觉怎么样，但是可以看出她并不抗拒和自己欢好，而且他有把握会使她日渐沉迷，这一点认知令他心情愉快。
就在这个时候，雷娅却提出了关于亡灵的问题。
沉重压抑严肃的话题，顿时把春闺里所有暧昧缠绵的气氛全部驱逐。
冰律沙也冷静下来，沉默一会儿之后，说：“现在我们联盟和你们国家正在组织联军，为了编制和利益分配吵得天翻地覆的……”
就知道会这样。雷娅暗自叹气。
“……所以，我想着时候不管是我们家还是你加入都不好，干脆这阵子先保持低调。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加入。”
雷娅想了想，点点头。
其实有些话冰律沙没有说。冰族虽小，马修虽然不是擅长玩弄政治阴谋的人，但是为了族人和未来，该争该算计的也必不可少，他们也有他们的考量。
但是，这次出征，他们作为东部冰原的领主，又拥有绝对防御的神器，该参加肯定是要参加，该出力也是要出力的。
至于事成之后的利益分配，议会的意思是想要把冰原整个交给冰族作为报酬，但是冰原既无资源也无人烟，实在不算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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